男人面容冷峻,神色平淡,漆黑的眼珠微微一动,宛若不可逼视之漩涡。
华灯忙不迭别过脸,气道:“你不准用傀儡术!”
沈昼揉了把太阳穴:“那就控体术、仙降术、定身术、禁言咒,你选一个。”
“我都不要不可以吗?”
华灯委屈地咬了下唇,一条腿跪到床上,弯腰凑近了他,语气是隐隐的蛮横:
“我就想和你一起下山逛逛,这都不行吗?”
沈昼不慌不忙垂着眼帘:“行,你接着想吧。”
“你怎么油盐不进!”
华灯捉住他的衣领,偏要直视他眼睛,“你是我的道侣,凭什么不陪我?我花钱雇你来是干嘛的?”
沈昼啧了声,沉郁的眉眼冷冽如刀。
华灯吓了一跳,双手推开他跳走。
“干、干嘛?”
她抱着胳膊退后,声音明显弱下去,“你生气啦?”
沈昼不声不响起身,手里变出个什么东西,一把扬了过去,兜头将华灯罩住。
哗啦——
华灯眼前一黑,心也凉了半截。
完了,套麻袋了!
这是杀人抛尸的节奏啊。
她站在麻袋里不敢动,没多久麻袋就被薅走,沈昼站在旁边皱眉看她。
他把手里的“麻袋”一扔:“这是披风,让你穿的,你睡着了吗?”
“……哦哦。”
华灯手忙脚乱接下,乖乖把披风穿好,因为是沈昼的款式,所以宽大到滑稽的程度,走路时拖地不少。
沈昼用法术帮她改小了些,这才刚刚好。
华灯鲜少穿暗色的衣裳,不过身上这件被沈昼改造过,异常保暖,所以她倒也不挑,拢着领口好奇地看东看西。
“这里是哪?好漂亮。我们还在青州吗?”
“遥安城。”
沈昼没什么表情地往前走,“这里有你要的灯会。”
遥安城仍属青州,却比药清宗所在的城镇繁华几倍不止,上元灯会更是鼎鼎大名。华灯穿行其中,快要看得眼花缭乱。
月朗风清,各式明灯冉冉升起。
华灯不时发出惊呼,还不忘问:“这里居然也不下雪吗?我在扬州没见过雪,还以为青州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