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过他的人比比皆是。
曾有人往他身边塞女人,刀架在脖子上就吓得什么都招了。
骨头这么硬的少见。
他这等刀尖舔血过活的人,没有女人敢靠近。
好人家的姑娘谁会愿意跟着匪贼,看见了跑都来不及。
这样一个人儿在那般关头,浑身湿透谎称民女突然出现在他的卧房里,很难不让人往阴暗处猜想。
戎肆最大的毛病,就是听不得有人说他没有家。
上次犯病捡回来一个叛徒,这次不能了。
但他又会顾虑。
万一她真没有家怎么办。
这样一个小女娘丢在叛乱夜,跟要了她的命无异。
何止虞绾音,就连段婶也都没反应过来,“住你那啊?”
她话还没说完,戎肆就已经走了。
虞绾音能感觉到,他还是不信她的说辞。
段婶思索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虞绾音。
很快自己就想明白了。
今早人是被主公抱回来的,身上还穿着主公的衣服。
她想着想着就笑了,“原是我迂腐,你先吃点东西,我帮你收拾东西去主公那。”
虞绾音在原地坐着,思索片刻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先吃饭。
她拿起粥碗的勺子,熟米稻香迎面而来,混合着河鱼的鲜香,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气息。
不知为何,虽然说是去他那,但虞绾音这会儿没有起先那么战战兢兢。
大概是觉得他应该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要是做,昨晚到现在都该被做透了。
养了一群孤儿的匪王,会凶性大发的时候。
无非就是怀疑她别有用心,或者是与官宦一党威胁到他们。
可话说回来,她也没别的心思啊。
躲进他那里就是想逃命。
至于官宦一党她无话可说,虽然她并没有参与到任何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