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吓了一跳,忙站起,“如何使得。”
虞绾音瞧着这左相虽位高权重,但好似是个很知礼的温润公子。
楚御出了房门,顺道去看给虞绾音备的补膳。
走到门口,屋内响起一人议论声,“我们家姑娘竟真回来了,我还以为她回不来了。”
楚御停下脚步。
说话人在灶台边,是虞绾音的贴身丫鬟含巧,被他放出来伺候主子。
含巧见身边人不搭话,又碰了碰她,“我听人说,姑娘这几日被人收过房,你可知道?”
那婢女是常年在相府办差的,听到这话脸色都白了,“不要胡说。”
“我哪胡说了,我们夫人都说,那般祸水模样,哪个男人看了能把持住不扑上去。她要么死了,要么那张脸定是不会规矩的,你当真没听相爷那边有半点消息?”
婢女紧闭着嘴巴不敢搭理她。
含巧叹了口气,“其实咱们做奴婢的也是命苦,日子全靠主子长脸。她若是为了清白自尽还好,如今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回来了,咱们奴婢也要被非议,日后哪有好日子过。”
“也不单是这个,她有个好名声,我们全家都好,二姑娘今后议亲也容易。”含巧见她不吭声,“我说得不对吗?”
婢女实在是听不下去,起身装听不见去拿食材。
一转头赫然看见大门外,盛夏烈日下一道幽暗身影逆光站在门口。
婢女大惊,骇然跪地,“相爷。”
含巧身子微僵,转头看见楚御,连忙起身上前行礼,“相爷。”
楚御气定神闲地走进屋子里,“流言来自何处?”
含巧偷偷抬眼,心想着八成楚御因流言生疑,当朝新贵怎么会容许自己的未婚妻子沾染上污点。
含巧一时窃喜,这样他们二姑娘就有机会了。
夫人说过,若是她伶俐办事妥帖,日后就抬她做一等女使。
含巧认真回禀,“大家都这么说,他们还说……”
楚御打断她,“大家是谁?名字说出来。”
含巧哽住,她不过是借了一个大家的由头,她说了两个夫人身边的大女使和管事的名字。
越说越发觉得不对,补了一句,“他们兴许也是擅自揣测,毕竟我们姑娘实在是生得天人之姿,又有不足之症难以逃难。”
她低头,只看到那清灰衣摆浮动,气度缥缈,故意把话往不堪之处引,“那日那么多追兵……”
“不过,我们也是担心罢了,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这不也是被相爷找回来了吗。”
“是啊,你们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楚御语调浅薄柔和,但眼尾光色极凉,“你就未必了。”
楚御抬手,身后随侍立马进屋,拎着含巧衣领拖出了屋子,“相爷?”
含巧被硬生生拖出去才发现不对劲,“相爷!不是我说的!是他们!是夫人指使我!”
含巧的声音越来越远。
一旁婢女瑟瑟发抖,“相爷明察,奴婢恪守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