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他傻眼了,送出去的时候确实只有五个箱子。
“不可能……”老板继续往前翻。
江昊站在桌子的另一边,歪着身子死死盯着屏幕。
“他,是他,”江昊指了下屏幕上的一个人,“他拿走了。”
“这个人……”老板眯了眯眼,“他之前在这附近住地下室,就是个捡垃圾的。”
他把驿站门口的监控也调出来,这个人带着那个箱子先进了旁边的小树林,过了一会儿,他走出来,背上背着东西。
是吉他。
尽管画面真的很模糊,江昊还是认出来了,是吉他。
老板一下就底气不足地问:“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吉他。”不知怎么,真的看到这一幕,江昊反而没了一点办法,脑子也好像忽然空下来。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吉他没有了。
那是他和闻颜抽到的吉他。
“吉他……多少钱啊?我们这边商量一下赔偿,这个人应该找不到了,之前他就离开了,”老板看着江昊的脸色,“要不然我们先报警?”
那不是钱能衡量的。
一个晚上的幸运果然就像昙花一现。
江昊的眼睛瞬间就暗下来,进驿站时他还急匆匆的,现在却如同泄气的皮球,一点精神也没有了。
驿站外雨小了,冰冷的空气像刺一样无孔不入,把江昊冻得有些疼。
他想要不要给闻颜打电话和他说这件事,反复想到最后还是放弃了。
凭什么闻颜就要一直托着他?
只是因为他可以吗?
风吹着雨水扑在江昊脸上,他迎着雨,迎着风,一直跑,一直跑,好像只要这样就会感到温暖。
江昊垂头丧气地回到家时,周文芳已经去医院里了。
房间里很安静,他扑进被子里,一动不动地埋在床上。
好想就这样,什么也不要去面对了……永远、永远地……都不要面对了。
被羽绒服包裹的肩膀微弱地颤抖,寒风吹着窗棂刷啦啦地响,微弱灰暗的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过来,江昊的身影像冰天雪地里的雕塑,周围一片漆黑,他是暗蓝色。
*
回到上海后,不知怎么,闻颜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单调了许多。
每天去公司或者去片场,偶尔参与一下应酬,剩下的时间都独自待在公寓,看各种各样的电影。
变化是他回别墅的次数多了,经常牵着小面包到处遛遛,和他一起跑步,就当做是锻炼身体。
天气很快冷了起来,闻颜拿出针织毛衣的那天,给江昊发了条微信,和他说今年也给他买了衣服,快递已经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