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后罩房,冬至一直听着正院的动静,但始终没听到夫人去世的消息。
她急得在房间里团团转,“不是说回光返照了吗,怎么还不死?”
是因为她停药了所以夫人才没有死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冬至就坐不住了,急匆匆的来到厨房,想故技重施在安宁药里做手脚。
可是煎药的丫鬟告诉她,安宁这几天都没喝药,以后也不打算喝了。
“什么?”
那她还怎么下药?
她得到的那包药,颜色是深褐色的,还有些气味,若不放在药汤里根本掩盖不了。
没办法,冬至只好暂时放弃下药的想法,老夫人那里也不去了,日日守在正院,试图寻找机会。
寿康院里,老夫人也在询问于嬷嬷,“正院那个怎么样了?不是说快不行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于嬷嬷一边给她捶腿一边说道,“听说那日侯爷去了之后,她就没了生志,也不肯喝药了,许是因为冬至下的药不够,这才拖延了几日。”
老夫人若有所思,“不肯喝药?她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应该不是,正院里有我们的人在盯着,没发现她有什么动作,若是真发现了什么她不可能这么平静。”
“不是就好,只差临门一脚,可别闹出什么事才好。”
“夫人放心吧,奴婢一直让人盯着呢。”
老夫人捻着佛珠叹了口气,“沈氏是个好的,若非为了柔儿,我也不想对她动手。大哥去的早,就留下柔儿这么一个血脉,我若不替她做打算,她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女不管嫁到哪都会被婆家欺负。只有嫁到我眼皮子底下,我才能放心,也算对大哥有个交代。
再则二哥实在不成器,陈家这些年越发没落了,只有继续绑在侯府这条船上,才能维持体面。到底是生我养我的娘家,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败落。”
于嬷嬷道,“夫人用心良苦,必定会得偿所愿的。”
老夫人摇头,“这只是我的想法,究竟成不成还得看晟儿的意愿,若只让柔儿做妾他肯定不会拒绝,但若做正妻,他未必肯答应。”
“夫人许是多虑了,侯爷跟表姑娘青梅竹马,情谊非比寻常,怎么会不愿意?”
老夫人没有解释,她的儿子她了解,陈家对他毫无助益,甚至是拖累,若非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罢了,你让人去请他过来用晚膳,我探探他的口风。”
季晟接到母亲传话,立刻就过来了。
老怀远侯去的早,这些年母子俩相依为命,自是感情深厚。
“母亲,叫儿子来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