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乔凑过去才听清,他在说:“她本该是我的。”
“她?”陆晚乔秒懂,“又是你那个几年没联系的白月光啊?我不过就提了一句,你还真去了?”
“她本该是我的……”
陆晚乔的双臂环抱在胸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周北川,我说你到底在这儿l装什么?在帝都风月场上厮混的时候,见你也挺开心的啊,怎么的,你的深情还能想存档就存档,想读档就读档是吗?”
周北川像是
根本听不到别人的声音,瘫倒在沙发上,还在自言自语:“如果不是沉野,她本该是我的。()”
沉野?
陆晚乔的眉头渐渐舒展开,转身到他身边坐下:你什么意思?你高中的时候就认识沉野了?()”
“嘭——”周北川突然怒从心起,拿过茶几上的一个烟灰缸,砸了出去。
烟灰缸把电视机砸了个坑,碎裂一地。
周北川突然跟疯了似的,一脚踹上茶几:“要不是沉野!要不是那天他打断了我的计划,她早就是我的了!”
“计划?”陆晚乔拍拍他的背,安抚着问,“什么计划?”
周北川闷声不吭,伸手又想拿酒。
陆晚乔眼疾手快地先一步把酒瓶夺了过来,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跟我说说什么计划,我就把酒给你。”
周北川的眼神没有聚焦,摇头晃脑地胡言乱语着:“没有任何人知道,其实我那天……”
陆晚乔怔了怔,右手揣进口袋,一声不吭地任他发泄。
那头。
舒杳和沉野默契地没有谈起关于这个人的一丝一毫。
俩人上床没多久就关了灯,只留下了床头柜上的一盏小夜灯。
黎水雨水多,夏天平房的地板很潮湿,根本不能打地铺,所以他来这儿l都是睡床,舒杳也早已习惯,但今天,她却翻来覆去没有睡着。
木板床吱呀作响,一旁终于传来一声低沉的询问:“想什么呢?”
舒杳躺平不动了,双眼瞪着漆黑的天花板,轻轻柔柔地回答:“我在想,周北川——”
话音刚落,眼前突然覆上一个人影。
他的脸部轮廓,一边被右侧的小夜灯照亮,一边陷入在黑暗里。
就像舒杳眼里的他。
一半自由坦荡,如舒杳大多数时候所见。
一半深沉难懂,如七年多前忘不掉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