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呈玲有些疑惑,不过没有多问,只是应道:“当然了,你等等哈。”
她把书放回原位,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看着我道:“我们好久不见了。”
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有解释什么。
“真是的,性情这么冷,上大学后可没有我们包容你了。”夏呈玲絮絮叨叨地说着,提起在校时的往事。
我不禁回想起关系要好的同学,内心泛起一阵酸楚。
不过,夏呈玲倒是没有追问关于我的事情。
我们间保持着一种默契。我不主动提起,她便不多询问。
19。
“呐,县志。”
一番寻找过后,夏呈玲将一本厚厚的书交到我手上。
接着,她又指了指窗边,“你可以去那边坐着看,我得先去忙了,下班记得请我吃饭。”
我笑着应了声,“好。”
于是,夏呈玲便继续投入工作。
我来到供人阅读的座位,把书放在桌上。
由于这本县志的出版日期较早,并没更新我们村的名字。
翻开目录,一阵搜寻,便在末尾处找到“鬼门村”的名字。
根据标码,我翻开书页。关于我们村的内容极少,全篇不足半页,共记录着几件大事。
其中,并无关于“古战场”、“万人坑”的记载。
不过通过县志,我得知在爷爷改村名之前,我们村曾经也改过一次名字。
原名本为“槐门村”,正因村口那棵千年古树而得名。至于为何改名,则与一个道号“清风”的道长有关。
三百年前,清风道长云游至此。因风水合适,便定居下来,替村民们看事。
据说清风道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论阴事阳事,皆能办得妥妥当当。
随着名号越来越大,当时的县令都有求于他。
为期四十九天的法事,引得天象大变,祥云瑞气接踵而来。
自那以后,县令特意为其修了座道观。道士居于观中,为方圆百里的百姓谋福。
可惜,人生不过百年。
随着清风道长驾鹤西去,观内仅剩一众道徒。年月一长,也是走的走,散的散。
近现代以来,破封建,除迷信。道观也被推倒,断了这一脉的传承。
对于清风观的描述当中,附带着一张黑白照片。影像有些模糊,照片里的道士们正在打水。
即便年月久远,无法从周遭场景获得什么信息,可我还是取出手机,将其拍摄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