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非常明白,应该如何与村民们打交道。
因为他心中清楚,年死四人的诅咒算是禁忌,所以没有说出实情。
代代相传,耳濡目染,形成并固化村民们逆来顺受的性格。
即便每家每户都曾失去至亲,可他们从未想过如何反抗。
若是让村民知道,建楼是想破局的话,非但不会支持,反而会极力抗拒。
爷爷先前的一番言语,并无法安抚他们惊慌不定的情绪。
声讨还在继续,听得我心烦气躁。
这时,一道人影忽然冲入房门。
我一愣,定睛看去。
那人约莫三十左右的模样,凌乱的头发非常邋遢,脸上挂着痴笑,举止尽显疯癫。
我认出这是守村人,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人清楚他的过往。
只是忽然某天,他来到我们村子,凭借稀奇古怪的本事定居下来。
无论孩童夜啼,还是受惊失魂,村民们都会找他帮忙。
由于不知姓名,索性就取了个“阿木”的绰号。
此时,阿木已经跑进屋内,打量一圈就准备上楼。
“诶!你干嘛?!”
我喊了声,当即追了上去。
一方面是不喜外人未经允许便闯入自家。
另一方面,则是担心对方行径疯癫,要是哪里磕着碰着,发生意外就不好了。
谁知阿木动作极快,不等我追上就朝楼上窜去。
一连三层,竟是脸不红气不喘。
“诶!小心!你悠着点儿,快回来!”
我跟在后方,想要唤回阿木。
可是他头也不回,径直爬上我家楼顶。
“好啊!高啊!”
阿木遥望山间,痴傻的笑意愈发浓郁。
他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竟是踮着脚尖跳起了舞,看得我面露难堪,不禁感到心惊肉跳。
我小心跟上,拉住阿木的胳膊。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吸得胸腹涨起,再不进气才觉得满意。
待我连哄带骗地将阿木带下楼时,爷爷已经把村民们打发走了。
他正坐在门边,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旱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