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当了真就会记一辈子。
祁子螭觉得自己实在可笑,只不过是一句不知是真是假的玩笑话就让他忍不住失态至此,他到底该拿身后这人怎么办?
“陛下”
鬼使神差的,锦葵问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没办法回答的问题。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长相不那么好看,脑子不那么聪明,不会玩弄什么权术,也没有什么巨大的野心的人。”
“您,还能认出我么?”
绝对不可能认出来的吧。
怎么可能会有人从另外一个人身上找出原本那个人的影子?
沉默着思考了片刻,祁子螭坚定地哑声回道:“朕会的。”
***
在追踪犬的不懈努力下,他们终于与蜃人相遇了。
这些蜃人使用着末端带着倒刺的绳索,穿梭于树林之中,身手速度快若迅雷。他们的头面和**在外的身体俱都涂着绿色,隐匿在绿木从中,根本分辨不清人到底在哪。
祁子螭手里握着一根削尖了头的短木棍。
长刀早在半路就被他扔了。
树林间活动范围狭小,长刀再锋利也只会成为他的阻碍。
他一边灵活地在林中躲避,一边快速在脑中分析这些蜃人的动作。然后,他看似随意间伸出去的手居然刚好出现在了一个蜃人的绳索途径的路上。
这些绳索让蜃人们的动作更快,可却也是他们行动间最大的破绽所在。
伸手拉住绳子,他将挂在绳子另一头的蜃人刺杀后,举着那具尸体挡在身体前面冲了出去。
他的每一次停留都会留下一具蜃人的尸体,每一次挥手就会收割一条蜃人的生命。
明明是山地间最灵活强悍的蜃人,在祁子螭的面前却不论使出什么手段都派不上用场。
眼看着同伴们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自己眼前,女蜃人回想起了她在领命的时候首领与她说的那番话。
女蜃人:“为什么我们不潜入西楚军的军营直接杀了那狗皇帝?”
首领:“翼国,瞿国被灭之时,多少高手前赴后继地死在西南那小小的一方军帐里了。凭我们,杀不了他的。”
女蜃人:“是因为他的武功很高强么?”
首领:“不,若论武功的高超。翼国的剑圣是这世间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可依然死在了他手里。”
“所以,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潜入皇宫杀了摄政王。摄政王一死,羽国无主,国内必然动**。那狗皇帝便无暇顾及我蜃国,王上才能有喘息的机会与翎国联盟。”
“除此之外,别无他策。”
看着树林间那个无人能挡的男人,女蜃人惨笑着跑到了悬崖边缘。
迎着风,她绝望地大吼道:“狗皇帝,放过他们!能解那个女人身上毒的解药在我这里,如果你不停手,我就从这里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