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未曾与清河结姻,未曾与他相爱,那此时又该如何?」
她隐隐有着猜测,却叫她惶然生叹,若是她未曾萧清河相爱,那这位戚娘子又该如何保下?
「若是不会有殿下相助,为兄便也只能止步于此了。」萧向瑜的声音依旧温和,依旧是熟悉温柔的模样。
苍白脆弱的站在那里,背后是搅不散的浓沉黑暗,他掌中却执着一杆橙色灯笼,点亮他怀。
她站在明与暗的交界处,嘴角噙着浅笑,眸中盈满萧家家主特有的温柔。
沈听月怔了一瞬,眼前人仍是萧清河的兄长,却叫她生出了些许陌生。
止步于此?
异样感也仅持续了一瞬,沈听月轻轻颔首:「听月知晓了。」
「不会叫兄长失望。」她又补充了一句。
25
旧年堪称大风大浪,起伏跌宕。
新岁除秽,自是叫人欢喜。
而今年这次守岁,萧家更是多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
那就是本应战死沙场的小将军还家了,正藏身在萧府中,这消息自然是越少人知晓越好。
天子脚下,京城中,这萧府自然待不安稳。
岁日后,之前一直计划的离京隐居,便也是提上了日程。
清苑医馆仍在开设,萧府也仍有人在打理,沈听月却带了寥寥几位家仆,携着萧向瑜与戚娘子前往了雅城。
众人知道公主殿下要离开京城这伤心地去散散心,却从未想过,公主殿下这一去,便是许久未回。
宅子是早前便备好的,乃沈听月命人盘下来的旧宅,此时亦有家仆相迎。
萧将军身死的消息天下皆知,边疆权势亦是经过一次整变,如此一来,这南楚天子再也不用忌惮萧家族人了。
我本就没有叛心,自是乐得见着情状,离了肩头重担,离了天子威压,就连呼吸都轻快了许多。
只是到底戚娘子那一刀为求逼真,让我着实受了重伤,如今更是连刀都提不起来了。
「方才来的路上,有不速之客藏匿。」我怀中抱着可爱的女儿,状似无意地和沈听月交流道。
「这几日来我便隐隐有所察觉,方才才见着其真身。」
「嗯?」沈听月不禁皱起眉,只一瞬,便对事态做出了分析,「是皇兄的暗卫么。」
藏得这般好,她都未有所觉,可见对方武功之高。
在远离京城的郊野外,还能费心费力的跟上这么久,如此执拗的行为,除却宫中那位,也不能做他想了。
我半垂着眼,似乎并不将这放在心上。
沈听月却无法不在意,按照兄长所言,皇兄早已知晓夫君未亡的事实,竟是没有更多举措。
要知道……夫君身子还未好全,又加上在世人眼中,萧将军早已战死,他便在没有后顾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