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三万大军无召进城,将整个皇宫团团围住,已然是大不敬。
这个时候再提天武帝身子不佳,反倒不算什么了。
被副将反问的大人沉默了。
说实话,这些天以来,天武帝连早朝都是让傅司辰和八皇子代为主持,在辽东侯回京前更是很少召见大臣,可见身子越来越差。
若是没今天这事,哪天宫中传来天武帝驾崩的消息,大臣们都不会太过惊讶。
他们这些天盼的就是希望天武帝早日明确储君的人选,以便在天武帝驾崩之后,权力能够顺利交接,少一些朝局动荡。
只是没想到二皇子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昨天天武帝接见辽东侯的时候,不少大臣趁机见到了他。
哪怕是强打精神,天武帝的脸色也是苍白如纸,好似行将就木,亦或是像是回光返照。
这些大人都是人精,活到这把年纪,谁没送走过几个长辈?谁不知道这就是快驾鹤西去的征兆?
现在让天武帝从章台殿走到外宫城,确实是为难天武帝了。
稍有不慎就可能让原本还吊着一口气的天武帝一命呜呼。
到时候一顶害死君王的大帽子扣下来,谁都担不起这个罪责。
在一阵寂静中,站在皇城最前面的小太监畏畏缩缩地回头看了眼二皇子与皇后。
皇后得意地瞥了眼城下被问得哑口无言的大臣们,勾唇一笑:“念吧。”
“是。”小太监恭敬地应了一声,展开圣旨,朗声颂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
“皇二子傅燕行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钦此。”
虽然是皇后代为书写的传位诏书,但行文用词都是内阁为天武帝书写诏书时一贯的风格。
因为早就考虑到会有这么一天,皇后平时没少钻研前几任皇帝的传位诏书。
天武帝夺位后给自己写的那份传位诏书,格式就与这份类似。
可以说皇后与二皇子谋反是学的他,就连矫诏都是照着他那份抄的。
天武帝若是亲耳听到这份“传位诏书”,必定觉得耳熟,很大概率又是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