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不要被抓住!
走开!他不要被陛下抱住!
可是风怎么可能被推开?
风渐大,像是绳索一般,仅仅缠住他,又像是流水一般,无孔不入,处处捉弄他。
见他害怕,原本跟在他身边的糖糕和花生糕都警惕起来。
花生糕挪到他面前,替他挡住强风。
糖糕站起来,竖起耳朵,对着燕枝对面“嗷嗷”两嗓子,又亮出自己渐渐尖利的犬牙,对着空气撕咬。
大风之中,传来魏老大的声音。
“呸——这什么怪风?小公子,你这小身板也顶不住,先回船舱去罢!等到了我叫人喊你!”
直到听见魏老大的声音,燕枝才回过神来。
他不是在大梁宫,他是在船上。
“好……”
燕枝应了一声,抱着牌位,带着一狗一驴,避着风走回去。
魏老大见他平安回去了,才大喊着招呼伙计:“发什么愣?起风了!再降一帆!”
燕枝回到货舱,关好门。
他抱着娘亲的牌位,靠坐在船壁上。
隔着船壁,隐约还能听见外边呼啸的风声。
燕枝坐着,呆呆地望着船板,久久回不过神来。
马鞭挥舞的声音,仿佛还在他耳边回荡。
*
啪——啪——
五日后——
军中专用的传令先锋,快马加鞭,回到梁都。
“启禀陛下!陛下圣谕已下达各州各郡,各州郡长官亲自率军,守在渡口,查探过往船只!”
“嗯。”
帝王仍旧坐在太极殿中,双手环抱,双目微垂,一动不动,如同石像一般。
这几日来,除却上朝,不论是白日用膳,还是夜里就寝,萧篡一直都待在这儿。
到了饭点,宫人们就将吃食端上来,放在案上。
待陛下吃完了,他们再端下去。
到了深夜,萧篡胡乱和衣一倒,就倒在软垫上。
他睡得不久,睡醒了就起来批奏章,看看南边有没有新消息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