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浅水居之后,乔骁被她擦了擦脸,净口,卸除珠钗,送她上榻休息,某人一沾床,立马卷着被褥滚到了里面去,脑袋闷在被褥里也不嫌热,只有发尾露在外面。
乔骁看着床榻之上拱起的一小团,也没有多说什么,放下幔帐让她睡。
他虽然也吃了一些酒,但不算多,身上还有酒味,乔骁清洗一二,在浅水居内待不住,他便出去了,下意识便走到了校场,原本只是来转转,谁知道竟然碰到了被人扶着去休憩,躬身在吐的解令邧
他明显是吃多了酒,被人扶着也不老实,一直在骂人。
乔骁本来想装没看见,背过身往另外一边走,可没有想到解令邧接过旁边人递来的水时候,居然留意到了他的存在,直呼其名叫住了他,“乔骁!”
如此大声,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乔骁自然不能当听不见。
他神色冷淡看过去,语气也很平,“不知二寨主有何贵干?”
旁边的人一看不对劲,怕两人打起来,连忙劝解令邧说他吃醉了,应该回去休息,筹备好了热水,扶他去休整。
解令邧脾气上来推开了拉着他的人,自己踉跄两下站直身子,看向不远处的乔骁。
目光触及男人那张俊逸清冷的面庞,实在忍不住嗤了一声,“你除了这张脸,有什么地方比得过我?”
乔骁忍不住磨了磨牙,微微眯眼,这是惦记着余白芷来找他麻烦了啊。
他不说话,倒是要听听解令邧这张狗嘴里面能吐出什么象牙。
左右被解令邧推开的人,连忙再跑上来扶他,“二寨主您吃醉了。”
“姑爷,您可不要跟二寨主介怀,他有口无心的。”另外一个连忙代替解令邧跟乔骁道歉。
乔骁跟余白芷的关系越来越好,就连余正都渐渐看重他了,将来保不齐就是……反正开罪不起。
“你们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解令邧听到这句话相当不爽。
“谁说本寨主有口无心,本寨主实话实说,他一个小白脸算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仗着这张脸讨了白芷妹妹欢心,如今还在窖牢里面待着呢!”
“姓乔的,做我们阴山的压寨女婿好吗?知道你们京城的人怎么说你吗?”解令邧像是要故意激怒乔骁,刻意把话说得很难听。
见两人剑拔弩张,实在劝不下来,便偷偷跑去前厅叫人了。
这自然是不敢叫余正,也不敢声张让别人听到了,喊了梅云庭。
梅云庭方才吃了几盏酒,怕有人灌他,便推脱不胜酒力去了小解,刚从茅房出来没一会,就被人带到了校场。
他没有直接上去劝解,停留在不远处观看,让解令邧的人不要急。
“怎么能不急,二寨主要是和这位乔大人打起来,大寨主可是要生气的!”
“阿邧心里有气若是你不让他发泄出来,回去也是闹腾,即便回去不闹腾,找乔骁的麻烦不过迟早的事情。”
解令邧的手下听着梅云庭这番话觉得有些道理,可还是犹犹豫豫,“可大寨主那边……”
“让人去看着,不要被有心人瞧见了,也不要再让人过来。”
“唉……是。”
梅云庭就站在隐蔽的地方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看着解令邧借着酒劲对着乔骁发泄心中不满,肆意辱骂他,那些词相当难听,说乔骁是朝廷的叛徒,朝廷的走狗,还说他没有男人的血性……诸如此类,相当粗鄙不入耳。
而站在解令邧对面的男人……明显是动怒了,他的脸色阴沉,周遭散发着骇人的戾气,但一直没有动手揍解令邧。
的确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