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传文本来站在一边看着,闻言抬头看太阳说:“哇塞,好亮哦。”
亮他个大头,齐阳明骂骂咧咧几句,才提起刚刚在山上遇到的人。
满大队的人,陈传文都能认个十之八九。
他思忖片刻确认细节道:”个子很高,讲话磕巴对不对?“
齐阳明还以为是不太会讲普通话才这样,问道:“原来就口齿不清是吗?”
陈传文迟疑道:“我猜不是,不过赖旺家爹妈都不会讲话,大家说是遗传。”
这样说来,也实在是可怜人。
梁孟津那颗乐于助人的心又动起来,想想说:“要不我让家里寄一点毛线过来。”
齐阳明嘴角抽抽,想教育他两句,扭过头喊道:“淑宁,你男人又犯病了!”
什么男人,许淑宁抡起扫把就扔过来说:“把你的嘴缝起来。”
齐阳明往右一躲嘿嘿笑,顺便告状。
许淑宁听到一半,眉头皱得不像样,眼睛微眯说:“你过来。”
梁孟津觉得自己兴许要挨揍,两只手提前在衣服上擦擦。
许淑宁也没辜负他的一番准备,抽起根小树枝抽过去说:“你书读得多,不会连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都不知道吧?”
梁孟津有时候说话没考虑那么多,现在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说:“懂的懂的。”
说完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她的表情。
许淑宁知道这并非是她的问题,只是人的习惯非一朝一夕可变。
她树枝一戳说:“与其闲着,不如去筛米。”
又画个圈子道:“你们仨一起。”
说来有意思,知青们多数时候受她支配,现在一声令下几乎是无有不从。
三个人搬好小凳子坐在屋檐下,时不时说着话。
半天齐阳明才觉得有哪里奇怪,问道:”我妹呢?“
陈传文漫不经心说:“拉着老郭去捡石头了。”
大冬天的非要去河边,也就郭永年脾气好。
可再好的个性,也不是这么“压榨”的理由,齐阳明在心里嘀咕着,觉得以后还是得让妹妹多注意一点。
殊不知在河边,两个人玩得正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