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年纪小不懂事,回头微臣定会好好说说她,还望郡主莫怪。”
他不卑不亢,也不等帐内人回答,又沉声道:“此事微臣会如实禀报永乐侯,望郡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连敲带打,又是安抚又是威胁。
正在闭目养神的明诛缓缓睁开了双眼。
拿永乐侯威胁她?
“你是在说本郡主胡搅蛮缠?”
明诛声音带着几分凉薄,“我要是不饶人呢?”
凌非池脸色一沉,缓缓道:“微臣相信您也不想与侯爷交恶。”
明诛嗤笑:“交恶又如何?你当本郡主怕他!”
“郡主自是不怕,但近年来朝中废除皇鳞卫的呼声不小,微臣听闻前几日内阁提交了请旨废除的奏本,想必郡主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多生事端。”
“你的意思是,我今日不与永乐侯府交恶,姓赵的老匹夫就会帮皇鳞卫说好话?”
凌非池:“。。。。。。至少能少一个敌人。”
废除皇鳞卫一事,还是永乐侯提起的,他又如何会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他只是想息事宁人,若这位郡主是个知进退的,就该顺着他给的梯子下来。
可明诛也不是谁给的梯子都要的。
“你以为,单凭一个永乐侯外加一个劳什子的内阁,就能废了我皇鳞卫?”
她低笑一声,“凌大将军,你不如回去好好问问你那未来岳父,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倚在龙辇车辕边的开阳也挑起了眉,不屑道:“皇鳞卫立身只凭本事,从不做趋炎附势之辈,也行不来阿谀奉承之举,更是从不与朝臣有来往,可谓孤家寡人。”
“你不如再好好想想,孤立无援的皇鳞卫是怎么立足至今的。”
开阳的声音清灵透彻,直击人心,叫凌非池心中一震。
是啊,皇鳞卫成立几百年,独立于皇权之外,历代皇帝不乏有除之后快之心。
但直到今时今日,依旧屹立不倒。
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辛密?
无论如何,如今他与永乐侯府站在同一艘船上,侯府遭殃他定国侯府也得不了好。
凌非池眼神冷冽,凑到龙辇前压低声音道:“末将不管皇鳞卫如何立足,只劝郡主做事留一线,得罪了永乐侯,即便动不了皇鳞卫,想必动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是很简单的。”
他停顿一下,又补充道:“末将不才,刚击退敌军三万大军得胜归朝,若用这军功请皇帝废了你郡主之位,你猜皇帝会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