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睡了一大觉睁开眼就看见阿娘眼眶红红,伏在我的床头。
我叹了口气,抚上阿娘的手。
事已至此,段家开始发力,门生,门下官党参殷王谋害亲长,贪污受贿的折子摞起来都能有一层楼高。
我举杯邀月,笑得肆意且猥琐。
作滴紧死滴快。
终是翻身把歌唱。
在结果没彻底下定论之前,我去见了我的嫡姐。
35
一夜北风紧,落白纷飞飘散,迎风打着旋儿。
李怜卿被殷王休弃,那个他国皇子早已跑路,独留她一人神伤,受尽磋磨。
“你这个继室所出的小贱人,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我知晓你生来高贵,有那样好的家世。”
“圣上是你亲舅舅,大将军是亲哥哥,未来的夫君是圣上最宠爱的儿子。”
“你生来便什么都有了。”
“那我呢?”
闻言我攥紧衣衫,心绪凄迷,繁杂。
李怜卿看着已经不大好了,面容枯槁,不复往日姿容。
她浑浊的眼分不清是敌意还是恨意。
“我就是看不得你过得这般好,凭什么!”
“凭什么我受尽苦楚,做不成段家的女儿,凭什么你这个害死我母亲的凶手能逍遥法外,过得这般痛快!”
“我就是要抢走你的夫君,抢走你拥有的一切!”
“我好恨,我好恨!”
我张了张口,平时能言善辩的嘴此刻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见她这幅样子,想起观父兄行刑,挨殷王不留余力的29鞭那日。
上一世…我是怎么死的呢?
在凤仪宫穿着磨肤的麻衣受完刑被扔进冷宫,无食,无水,无被衣遮蔽,自生自灭。
我挥挥手,余嬷嬷被带上前,一五一十说着她做下的孽。
李怜卿讥讽得笑停顿在嘴边,神情转为惊愕。
在她弥留之际,我嗓中晦涩,终是开口,诉说真相。
“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