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准备离开的,却被靳晏礼叫住。
“算了,把票退了吧。等事情全部忙完了,我再回去。”
汤烨希叹一声,“你可算是明白了。这管理公司,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过来这几天,不是在视察工作,就是针对项目中的bug提出解决的运行方案,再者就是无穷无尽的开会。”
一天天的,一个头两个大。
跟着过来的这几天,相比较起来,他还是更愿意泡在实验室里-
等汤烨希离开,瞬间整间空荡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他一人。
他拉开手边的抽屉,从里面取出自己的私人手机。
屏保壁纸设置的照片是周颂宜。
手指点了两下屏幕,人像跃入眼底。
这还是上次在周家,周颂宜撇下自己,一个人乘船去湖里清理荷花。
那时,他站在湖心亭上,拿着手机偷偷拍下的。
也不能算是偷怕,毕竟已经被当事人发现了。
只是过了这么久,她也未曾发现自己将她的照片设为壁纸了。
仅此而已。
靳晏礼点开微信置顶联系人,给对方去了一同视频通话。
那边没再像往常一样等待很久。这次的这通视频通话拨过去,大概过了几秒钟,被人接通。
只是画面接通,黑暗一片。
摸索中,对方开了盏灯,漆黑的屏幕瞬间被福宝那张日渐圆润的狗脸占据。
它已经熟悉周颂宜和靳晏礼了,此刻看见画面里那张熟悉的脸,兴奋地吐着舌头。
如果靳晏礼现在在场,它估计就要往他的身上蹭,下一秒就被他一脸嫌弃地推开。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蠢兮兮。”他将手机搁在桌面,“晚饭吃了吗?”
“吃了。”周颂宜问,“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问我吃饭了吗?算算时间,也就没几天了,没必要天天给我打视频通话吧?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了。”
“你那怎么是黑的?”她凑近屏幕,画面里漆黑一片,只有落地窗外的灯光映了进来,“还在公司里?”
“嗯。”靳晏礼背靠在办公椅上,宽大的手掌拿起方才放在一旁的手机,昏暗的光落在他的面颊,“公司和讲座的事情处理完,就可以回家了。”
他说:“感觉出来很久了,很想你。”
“靳晏礼,你三岁小孩儿啊。我替你算算时间,”周颂宜盘腿坐在沙发上,作势替他掰着指头数,“也就一个多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出去很久了。”
“这些肉麻煽情的话,别说给我听。”她将福宝抱到自己的怀里。
将镜头移过去一点,原本占满她的脸颊的画面瞬间多了半张狗脸,“不过你养的狗,倒是想你了。你不在家,我天天带它遛弯。”
“知道的是我带它遛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它溜我呢。”
“等你回来,你自己管。管不住,就去请专门的人员带它遛弯。”她仰躺在沙发,海藻般的头发铺满沙发,“最近上班好累。”
今天元旦前,不出意外的话她就要和公司请辞,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