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沙“嗐”了一声:“别提了,昨晚大半夜,他被一个业主喊上门,不知怎么得罪了人,遭到对方投诉,一气之下,拖欠的三个月工资都不要了,直接走人了。”
整个物业,谁不说计舟的脾气好到离谱,奴隶似的,任劳任怨。
能把他气走,对方得有多恐怖。
秦沙叹气,透出一股子兔死狐悲的忧伤。
这下轮到夏松萝错愕:“他昨天夜里辞职了?”
秦沙挥臂一指:“今天早上已经离开澜山境了,我还帮他拿了行李。”
夏松萝朝别墅区望过去:“投诉计舟的人,是不是二十一栋的业主?”
秦沙下意识想要点头,又摇头:“这,我们有规定,业主的事情不能随便乱讲。”
夏松萝绷紧了嘴唇,看来,昨晚说担心被富婆反咬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心里计划着,该如何激怒富婆,惹富婆投诉他,他好趁机跑路。
“小哥,你知不知道他住哪儿?”
“我们都是住在宿舍,外地来打工的,工资那么一点点,哪里还有余钱租房子,图的就是个包吃包住。”
“他老家是哪儿的?”
“宁夏或者甘肃的吧?他一个哑巴,很少和我们聊天。”
夏松萝猜,他八成是装哑巴,害怕暴露口音。
年幼时在香港说粤语,移民大马读书,估计常说英文。
他都不一定会说普通话。
秦沙感叹:“我们物业再招人,很难招来像他这样便宜又好用的咯。”
“你们物业……”
快别提物业了,夏松萝真想去举报物业,招人都不背调的?
都不看身份证的?
不管江航是好是坏,因为图便宜,招了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进来,待了那么久。
这小区今后还能住?
太离谱了,夏松萝生出了搬家的念头。
……
从物业回到家里,她拿着信筒从院子走到客厅,又从客厅走到阳台,来来回回溜达。
凌晨一点半了才躺床上,关上灯,黑暗中,夏松萝两眼望着天花板上信筒映射出的微弱红光,睡不着。
没有金栈逼她,她快把自己逼疯了。
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办?
江航从录音里,究竟听到多少?
他的手机放在二楼,收录有限,但看他昨晚上的反常,应该是能听到一些的。
至少,也该知道有个神秘的信筒,里面密封着写给他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