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娘听了更慌,要知晓她爹正在河东郡夫君的州县做官,若是碰到何家的人了,又如何是好?再有曹氏有了身孕之后,恐怕气焰更嚣张,自己还要想法子如何对付。
两个大一点的姐姐神思不属,丽娘哼哼唧唧说自己不舒服,躲在角落喝热茶。倒是舍娘和舜娘坐在一处,舜娘难得的道:“五姐,昨儿祖父还好好的呢?晚上,祖父和祖母还一起用饭了,怎么这样快人就去了。”
“我也是说呢,都快过年了,居然又这般。那祖父以前有旧疾吗?”舍娘问起
舜娘摇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其实前世的舍娘对这些也是迷迷糊糊的,到底是小孩子,她晚上没睡好,竟然有些昏昏欲睡的,只是强撑着精神头罢了。
一个时辰之后,外头说大少爷回来了。
“哥哥回来了。”舍娘连忙站起来。
裴霁虽然非长房长子,但也是裴家下一代的长孙,虽然家里现在用不上他办什么大事,但是有些事情他这位长孙也能撑几分面子。
故而,裴霁到家后,先去前院帮忙,没有进内院。
又说裴老夫人那边把众人都支去做事情后,她则把老太爷书房的暗格撬开,拿了钥匙,又吩咐向嬷嬷道:“等夜了的时候,你让几个稳当的人去戊字号库房,把东西搬去我房里。”
向嬷嬷愣了一下,才道:“主子真是难得的深谋远虑。”
“我不深谋远虑可不行啊。我一个孤老婆子,管不到外面,就怕许多人偷偷把东西分了,那谁也不知道啊?”裴老夫人道。
事实上,谁的心思都没有裴老夫人深,裴以清这一日又是告假丁忧,又是和几位兄长一起准备丧捧,安灵,筹备回乡的事情,忙的跟陀螺似的,连儿子回来都跟着忙,怎么可能会想到那些。
相反庾氏平日看起来呆呆的,倒是同裴六爷道:“老爷子去的这么突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家中田地生意多是二哥帮忙打理,也不知道将来家里是不是还和如今一样?”
这就是裴以清喜欢庾氏的点,她看似迷迷糊糊的,其实最会提他操心。
父亲一去,裴家分家恐怕也不会远。
裴以清道:“将来肯定不一样了,老爷子可是定海神针啊。虽说诸子均分,但是拿出来的,恐怕是人家早就分好了的。”
“你是说他们私藏……”庾氏大惊。
裴以清冷哼:“大丫头出嫁的那么些嫁妆哪儿来的,二房两口子雁过拔毛,我们如果不早些分家,全被二房搂到自己怀里了,到时候分些三瓜两枣,够什么的。”
庾氏担心道:“可是这也不是咱们说要分家就分家的,况且,老太爷丧期,老太太不同意也没办法啊。”
“我自然不会在丧期分家,是平日我先探探四哥的口风,到时候丧期过了再找族里相熟的长老,若是不成,到时候等丧期过了,我若是起复,就带着你和孩子们外任去。尤其是丽娘,我不同意她嫁到什么定北侯府去,咱们两个女儿将来都嫁给读书人家最好。”裴以清还想等日后去找找自己的生母,即便不能奉养,也能把她安置。
夫妻二人把未来的事情定了个大概,心情也松快一些,至于裴老太爷的丧事,大家伤心归伤心,但伤心过后还有更多的事情。
舍娘这一日也很累,早早的就睡下了,因为她今日也观察了娘,没有任何反常异常。
到了次日,丧服已经做好了,家中上下都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