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断了几根骨头,还有内出血,需要安排紧急手术。”医生看了眼燕倾,宽慰道,“但应该不至于危及生命,你们不要太害怕。”
到了医院,聂思君被推进手术室,秦阙两人坐在手术室前的椅子上,吕路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她不用参加拍摄,今天也没有工作,闲来无聊开车出来兜风,结果正好看见燕倾常坐的那辆商务车跟疯了一样闯过红灯。
直觉有事的她跟了过去,还好跟了过去。
燕倾盯着手术中的红灯看了一会,总算找回了一点丧失的理智,大概是为了消解等待的折磨,她抬眼看向吕路,“你在学校的时候,认识她吗?”
吕路的语气难得的温和,“没有,我大三的时候她才入学,那会我经常出去拍戏,所以没有见过。”
“嗯。”燕倾轻轻点点头,“
我入学的时候(),她也大三了?()?[(),不过那会儿在帮吴老师带我们。”
女人眉头紧皱着,嘴角却上扬,像是被过去和现在割裂成两半。
“她是个很好的人,虽然因为过于温柔不太管得住我们,但尽职尽责,总在吴老师发脾气的时候帮我们说情,我那一届的同学没几个跟她关系不好的。”
女人疲惫地往秦阙怀里缩了缩,闭上双眼,“我刚毕业的时候,没什么片约,只能演一些不入流的角色,那时她已经有些名气了,跟《祈女》的导演推荐了我,我才有了试镜的机会。”
“拿到片约那天,我很高兴地请她吃饭,感谢她,说我以后一定会报答她,你知道她怎么说吗?”
吕路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别开脸去,“怎么说?”
“她说能选上是我演得好,她不过举手之劳,用不着什么报答,让我好好演戏,说我以后一定会比她还红。”
说到这里,燕倾再次抓住了头发,很痛苦的呢喃道:“她这么好的人,只是行错一步,怎么就落到这种下场?我以为逼戴宇辰跟她离婚她就能自由了,我该多关心她一点的,如果,如果我……”
秦阙知道她陷入了跟自己一样的自责之中,她紧紧握住女人的手,哑然道:“不是你的错。”
这是燕倾对她的安慰,而直至此刻身份对调,她才彻底理解。
如果一个世界需要好人战战兢兢才能保全自己,那错得是这个世界。
燕倾犹疑地望向她,红肿的眼睛看上去格外可怜,“你真得,不会伤害我吗?”
这是她曾经无比确信的事,但面对聂思君的遭遇,她再次意识到了oga与alpha之间近乎无法弥合的裂痕。
恐惧与不安攥住了她,她不得不向秦阙确认。
好在秦阙不介意再回答一遍。
“永远不会。”alpha黑亮的眸子凝望着她,温热的唇抵在她指节,“我保证。”
就在此时,手术中的灯熄灭。
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对迎上来的吕路说:“病人情况已经稳定住了。”
三人同时松了口气,秦阙感觉燕倾就像一团虚不受力的棉花一样软进了自己怀里。
“太好了,太好了,倾倾。”她也开始流眼泪。
一面庆幸聂思君的平安,一面庆幸燕倾不必如她一般终身被压上卸不掉的愧疚。
等安顿好聂思君,警察打来了电话。
秦阙不得不动身去警局,又安慰了燕倾几句后,她对吕路说:“吕老师,麻烦您了。”
吕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你去吧,都是我的学妹,我自己会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