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慢吞吞道:“你错了。”
半雪:“?”
洛之蘅闭眸:“我自愧弗如。”
“……”
被这阵仗惊掉的,不止洛之蘅主仆三人。
用膳的时候,洛之蘅明显地察觉到自家阿爹心不在焉,且频频朝膳厅外张望。
她看了眼南境王碗中几乎未动的清粥,低声唤:“阿爹。”
“嗳。”南境王下意识应,他收回视线,关切地问,“怎么了,蘅儿?”
“粥快要冷了。”洛之蘅提醒道。
“哦好,爹这就喝。”说着,南境王端起碗,三下五除二用完了清粥。
南境王出身行伍,即便闲赋在家多年,早年间行军打仗的习性依然根深蒂固。
洛之蘅轻叹一声,给他递了巾帕,问:“阿爹也是在为贵客铺陈的阵仗伤神?”
“谈不上伤神。”
南境王皱着眉,苦思冥想半天才,才百思不解地道,“爹只是想不通,他们家能怎么养出来这么位娇娇。他外祖家皆是从行伍间摔打出来的粗人,就连送进宫的女儿当年也是能纵马扬鞭策天下的豪爽之人,哪有这般讲究的?”
洛之蘅:“阿爹先前不是说他极爱重自己的相貌,还说女儿能同他说到一处?”
“他外祖父来信说‘此子甚娇’,爹以为那只是他外祖的夸张之辞,哪能想到他真能同你一较高下!”南境王虎目瞪圆,满眼的不可置信。
洛·不遑多让·娇娇·之蘅:“……”
察觉到女儿的沉默,南境王忙轻咳两声,补救道:“爹不是说你娇气的意思……”
“……”洛之蘅无奈扶额。
巳时三刻,管家急匆匆地跑进正厅,说贵客已经快到府了。
彼时洛之蘅正在慢条斯理地沏茶,烫壶温杯,由她做来,行云流水,一举一动都颇具美感。
南境王如坐针毡地在一旁作陪。他粗枝大叶惯了,实在辨不出这样沏出来的茶同平素泡的有什么区别。偏偏女儿双眸晶亮的请他品鉴。
南境王浑身不自在地握着紫砂杯凑近唇鼻。
正抓耳挠腮地思索着应对之词,听到管家的来禀,顿时心头一松,如蒙大赦地将杯中的茶囫囵咽下,赞道:“蘅儿妙手,好茶!”
洛之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