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心疼。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想要去死的。
只有被逼到绝境了,才会想要一死了之。
她想象不到,在天牢中关着,皇太女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利用密道去把自己救回来,又赶回天牢去面对储君的命运赴死。
血书是用血写的吗?
她割伤了哪里?
陆蝶卿看到了皇太女被包扎好的手腕,白布刺目。
她一下子就知道那封血书,是从哪里取的血了。
少女嘴唇一抿,轻轻拉起皇太女的手腕,托在掌心细细地看,越看越难过。
“你怎么这般待自己…”
眼看小少女要在自己跟前活活哭碎,郑雪宁心中泛起无限愧疚。
她缩回手臂,圈住对方,轻声道。
“只是…意外。很快就会好,这点小伤,不用放在心上。”
——哄陆蝶卿是一件需要学习的事情。
皇太女依然做起来生疏。
但所幸,她无论学什么东西,领悟能力都比较强,她会把这件事学好。
“我现在不是好好在你跟前么。”
她揉了一把少女的头发,入手青丝顺滑。
陆蝶卿却止不住自己的难过,根本没法被哄好。
皇太女过去的冷淡和强大,在她眼中好像一下子褪去了螃蟹坚硬的壳。
或者,那不是螃蟹,而是一个含着珍珠的牡蛎。
牡蛎看着坚硬,但长出那样的壳,只是为了保护里面柔软的身体和珍珠。
如果皇太女不强大,也许她也会被伤害。
感同身受这个词语,要真正体会到了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和悲欢,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陆蝶卿好心疼皇太女。
“害怕。”她缩在皇太女怀里,小手还扯着人家衣襟,手指捏紧到泛白。
郑雪宁知道她的后怕,抬手轻轻抚摸了少女单薄的背。
她的安慰无言。
寝宫里忽然一片安静,没有人出声。
陆蝶卿靠着皇太女,好一会儿缓过来情绪,抬眸看着对方,漂亮的杏眼一眨。
“郑雪宁真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