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难道昨夜的一切,全都是梦,不是真的?
小满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此刻根本听不进去蒲月说了些什么,只茫然盯着空中虚无的一点,良久才缓过神来。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蒲月:“……什么汤药?”
“就是之前小姐您一直都在喝的汤药啊,听说是家主大费周章为您寻得的药方,着实是管用。”
小满“嗯”了一声,掌心捂着额头沉默了片刻,问道:“昨夜,我到底是怎么个发狂法?”
蒲月似乎有些为难,眼神闪躲:“这……这不太雅观……”
小满冷道:“说。”
蒲月无可奈何,只好全盘托出:“昨夜我听见动静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您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还用东西将自己死死捆住,在床榻上挣扎抽搐,仰着脖子睁着眼睛,整张脸都变得煞白……”
话音刚落,小满脸色沉下一瞬:“用什么东西捆的?”
蒲月沉默片刻,弱声道:“是黑色的皮筋……”
皮筋。
小满死死咬住下唇,要得嘴唇都出了血,才转头对一旁傻眼的蒲月说道:“去找陈道生过来,就说,我有要事要跟他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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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听说大小姐找我?”
陈道生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衣袖一甩一甩地走进屋来。
他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床沿上:“说吧,大小姐找我有何贵干?”
“今夜……你陪我再去祠堂一趟。”
小满垂首道:“你说得对,鸟鸟有问题。”
陈道生笑道:“家主才定的规矩,入夜过后不许任何人出门游荡,这才第一天你就要对着干?”
“什么?”
“你不知道?这可是专门为大小姐您定的规矩呢,就……你前两天喝醉误闯祠堂之后定下的。”
小满有些泄气:“无论如何,今晚我们必须去祠堂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去祠堂?”陈道生转了转眼珠子:“想不到大小姐平日里对我这不满意那看不惯的,成起亲来倒是迫不及待。”
小满选择性失聪,兀自说道:“前天晚上我醉酒闯入祠堂之后,听见里边儿有人在笑,还是小孩子。”
“大小姐确定是人在里边儿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