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叶曼妮发现了新鲜事物,指了指闻雪的围巾手套,“新买的吗?好好看!”
另外两个室友也看了过来,非常捧场,“看着就很暖和,闻雪皮肤白,戴白色也不显黑,好看!”
闻雪将围巾手套取下来,莞尔。
人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至少刚过二十岁生日的她还没学会这门功课,她知道室友们都很小心又温柔地照顾她,她也很想像大一时那样积极融入到那些有趣的话题里,她试过的,可每次她都会分神,心思不知道飘哪儿去。
等她们再叫她时,她才发现自己在发呆。
她也觉得自己是个很糟糕的室友,朋友,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试过去吃药集中注意力,也试过在别人说话时掐自己,到后来,她好累,她们也累。
慢慢地,她有了很卑劣的想法。
她希望他们能够放弃她,不要再管她了。
她的心门被巨大的石头堵住了,她在里面推不开,别人搬得太辛苦,她不想麻烦他们。
“那个人来找你做什么?”
阳台上,叶曼妮在闻雪洗漱时,悄声问道。
闻雪正在擦脸,“他给我介绍了一份兼职。”
“啊?”叶曼妮惊讶,又关切问,“你是缺钱吗?怎么都不跟我们讲?”
“不是。”闻雪将毛巾挂好,浅浅一笑,“是他那里缺人,正好我也没事。”
“哦哦。”叶曼妮想了想,“那寒假我们还是保持联系哦。有事打电话!”
“好。”
闻雪身上沾了火锅味,她洗了个热水澡,回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深绿色的本子,质感很好很厚,搭配着的是一支钢笔,是她十八岁收到的礼物。
贺岩给的名片就被她夹在里面。
她之前没太仔细看,薄薄的名片上印着他的名字,公司名,职位,电话号码以及地址。
西城这座城市太大,她去过的地方不多,只依稀知道,这地方属于老城区的一角,应该有点偏,靠近码头,她打开电脑,尝试搜了下公司名,看到注册资本时睁圆了眼睛。
要花这么多钱吗?
她不太懂这些,心想,他好厉害。
不过……
压力应该也很大吧?
她以前就听贺恒说过,贺岩过得很苦,父母的赔偿款由亲戚做主分了,毕竟谁家里多养两个孩子都是负担,他们的亲戚不算很坏,至少保下了他们家的房子,又出了点钱装修,才不至于让他们兄弟俩过年回家都没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