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说话,沉默了两秒之后,樊均的声音从他颈后传过来:“你真不会打?”
“真不会打。”邹飏坚持着。
“那你对会打的标准有点儿高啊。”樊均说。
邹飏叹了口气,直起身,扶着球杆看着他。
“其实……”樊均顿了顿,“你不想来不用硬……”
“我不是那个意思……”邹飏赶紧打断他,往四周看了看。
这台球厅里人不多,除了打球的声音,不算嘈杂,正常说话差不多旁边台子都能听到。
他只能凑到樊均右耳边低声说:“我就是跟不认识的人待一块儿难受,没别的意思。”
“嗯。”樊均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邹飏从他这个反应无法判断他能不能接受或者是不是相信这个解释。
“我也没多想,”樊均也低声说,“一开始就是想问你要不要一块儿玩。”
邹飏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打。”樊均说。
“哦。”邹飏只得转头看了看台面上的球。
刚那一杆邹飏没认真打,虽然进了,但接下去的球不太好打。
樊均退开了一些,看着邹飏找位置,这个人很奇怪,这会儿明显不太有心情打球,但却依旧挺认真地围着台子走了两个来回,才找准了位置架杆。
这回手架得就非常漂亮了。
樊均看着邹飏的手。
手指瘦长,也挺白,但撑在台面上时能感觉到很有力,左手腕上有一根很细的青绿色的小串珠手链,之前倒是没太注意过他戴没戴。
这样的手,在他的生活里,还没有见过。
同样都是大学生,也会有如同邹飏和……吕泽那样巨大的差别。
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就会带着什么样的印记。
邹飏这一杆打得很漂亮,两库翻袋。
不装了。
接着又是两杆,旁边边正罚站的大头鱼往他们这边看了一会儿,有些感慨:“小兄弟,挺牛逼啊。”
这话说完,邹飏接着的这杆就没进。
“嗯,”他应了一声,“就是不经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