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小声吐槽,就听仇泷月道:“不是。”
“啊?”
“不是我用的,蟹崽说你曾用丝带束发,所以,我也准备了一些。”
他声音听着还有些虚弱,还带着几分无奈,“这一条,不是黑色,上面绣的是竹。”
她指尖重新感受丝带上的纹路,这才发现,她以为的弯曲的花纹,应该是歪斜的竹叶?
“嗯,知道了。”
她声音忽然软了下来。
她能想象,这个素来惜字如金的人是怎样偷偷准备这些——他一定问了许多人,从她那些伙伴身上打听出她的喜好,从而挑选出,最适合她的。
“你好了吗?”
她不安地动了动,丝带尾端扫过颈侧,泛起细微的痒,“我能看了吗?”
很明显,他不想她看见他浑身伤疤的样子。
“再等等。”
仇泷月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明显的颤意。
……像羽毛般拂过耳畔,顾溪竹只觉得耳尖发烫。
忽然意识到什么,她心头一紧。
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正在愈合,必定奇痒难忍。她立即掐诀,指尖泛起莹润绿光。春风化雨的绿意如一层轻薄的云纱,轻柔地包裹住对方。
丝丝凉意,总能缓解一丝痒意。
“好些吗?”
她轻声问。
“嗯。”
回应她的是一声压抑的闷哼。
又过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了,就连仇泷月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顾溪竹等了又等,不安如潮水般漫上心头。真仙境的禁制蒙住了她的眼睛,也隔绝了她的神识,她都看不见仇泷月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顾溪竹试探着伸手,指尖触到一片冰凉。
“仇泷月?”
没有回应。
她慌乱地向前探去,手掌贴上他的胸膛。
那里冰冷坚硬得像块寒玉,既没有心跳,也没有温度。
顾溪竹脑中“嗡”一声,喉间骤然涌上腥甜,在即将失声惊叫的刹那,然又倏地想起什么,用力地咬紧了嘴唇,将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呼给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