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烟的那只手轻轻压放在合同上,手背的青筋异常明显。男人微微扬起唇角,笑容充满了算计:“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美金给你?”
他的声音就像是海妖的吟唱,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引诱。
明知这种引诱是致命的,却还是不得不点头接受。
江沛玉看不清对方的脸色。
但她为他在心里默哀。
祁衍很擅长做交易,尤其是这种怀柔手段下的‘强买强卖’
在别人走投无路之下,他宛如救世主一般出现,伸出那只解救对方的手。
实际却是将对方拉到一个更大的深渊内。
由他亲手挖掘出的深渊。
那张合同应该还是签了,长久的安静之下,江沛玉听见了笔触在纸上上划过的声音。
不太流畅,想必对方也签的十分纠结。
那人离开之后,江沛玉更加不敢出去了。
她觉得自己今天过来简直是一件万分愚蠢的行为。
她居然异想天开找祁衍给自己撑腰。
但她已经不想再更换电脑了,找他是最方便也是最快捷的方法。
只要他回家,那些张狂跋扈的雄少爷小姐们都会变得乖巧老实。
“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书架后面的那只小老鼠。”
从容不迫的男声,不同于刚才的压迫感,此时只剩下一种平静的散漫。
他取出雪茄剪,将雪茄的尾端剪掉,随后又放在燃烧的雪松片中轻轻滚了滚。
极淡的烟雾和那股植物的清香一起散开。
江沛玉脸颊一热,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现的自己的存在。
或许从她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她惴惴不安地抱着书包走进去:“我。。我没有听到全部。”
英俊绅士的男人显得无比宽容:“全部听到了也没关系。”
桌上那瓶醒好的红酒,此时被倒入其中一只高脚杯中。他的外套脱掉了,被随手放在一旁的沙发上,黑曜皮革,柔软中带着冷硬。和他一样。
江沛玉看了眼他的穿着。
白色衬衫上,袖箍一丝不苟地固定在大臂上,袖口已经卷了上去,能够清晰的看见结实有力的小臂肌肉线条,那只黑色古典的腕表佩戴在他的手腕上,仿佛一道明显的分界线,将手背与小臂上凸起的筋脉与血管一分为二。
发型是随意的三七分,额前的落发微微遮住了眉骨,至少在视觉上减少了几分顶级掠食者的锐利感。
上次他们见面应该是三个月前了,他的头发比现在要短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