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亭瞳喉结不安滚动,做好被长官训斥的准备,却不想游忆的下一句话是。
“客房在二楼南侧,去休息吧。”
时亭瞳一怔,见游忆起身,也跟着站起来,“长官,您、”
游忆打断他的话,陈述道:“你的状态很差,其他的等明天再说。”
时亭瞳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休息过,脸色惨白憔悴,眼眶充斥着红血丝,眼下淡淡乌青,再配上他唇角鼻梁未消的淤青,瞧起来不是一般的狼狈可怜。
游忆得到想知道的,暂时也没有和他继续谈论的打算。
她的副官看起来急需一场好眠。
*
细密水流从头浇下,沿着蜜色的肌肉蜿蜒,淌过窄瘦腰身,结实修长的双腿,最终在脚踝处消失。
在将自己洗干净后,时亭瞳关上水,沉默擦干身子,没理会身上那些可怖的淤伤与针孔。
他在被押送回来的路上与监狱里都不好过,即便他没有逃跑的意图,可还是被以‘最高级别’的规格对待。
被关在漆黑密封的货仓里,手脚都戴着镣铐,不断被注射肌肉松弛剂,只能喝维持基本生命体征的营养液,还有持械守卫二十四小时看守。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alpha,不经意间总会散出信息素,他们将时亭瞳的痛苦看成不甘与反抗,直到一位随行医生看出不对,给他做了化验。
疑似beta过感症患者的消息传到中央星,引起许多医学实验室的注意,许多人都对他产生好奇。
时亭瞳被关进监狱当天,便被绑到拘束椅上,一管又一管的血从体内抽出,在他即将休克前才停止。
经过数次化验,最终被确诊过感症。
敛起思绪,男人习惯性将浴巾围在腰间,结果走出盥洗室时,却发现门口的那套囚服不知何时被家务机器人收走。
取而代之的,是摆在床上的一套未拆的家居服。
只有家居服,其他的没有。
他刚洗完的内裤也被家务机器人收走了。
时亭瞳站在原地默了几秒,没下去打扰游忆,就这么挂空挡穿上衣服。
和梁渺想的一样,时亭瞳来过这栋别墅许多次,游忆每次回中央星,他都会将长官送回家中,偶尔也会来取送文件。
但那仅限于停在房门前。
他也是第一次走进这栋房子,光是一间盥洗室,就比他租住的公寓还要大。
说来可笑,这栋别墅里的所有设备都是帝国顶尖,刚才洗澡时,时亭瞳试了几次才弄明白基础功能,绝大多数的标签功能,他连见都没见过。
客卧里只有一张大床、一列衣柜,还有一张书桌,显得空空荡荡。
不同于驻部的硬板床,客卧的床很软,即便躺在边缘,身子还是下陷,被柔软的弧度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