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吕媭一副问不到答案,便誓不罢休的模样,她笑了笑,说道,“你与他见了一面,觉得如何?”
吕媭回忆道,“他瞧着不似山野的农夫,反倒像是林间的孤鹤,气质淡泊冷傲,少言寡语……”
相遇便难以忘怀,但是天幕中又未曾提过此人成就。
吕雉:“能引起太子的注意,又怎会是天幕中的无名之辈?”
“阿姊的意思是,他是伪造了身份?”
吕媭恍然大悟。
只有在天幕中赫赫有名之辈才需在咸阳内遮掩形貌。如此想来,他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可……若真是他,相貌和年纪怎会如此不符?吕媭突然想起了阿姊在自己礼品中掺杂的那盒脂粉,难道说……
“阿姊既已猜出了他的身份,为何不禀报太子?”
吕媭不解。
若真是他,她们岂不是立了大功?
“既然我们都能看出,太子又岂会不知?”
吕雉是个明白人,“他们二人之事,我们还是莫要掺和了。”
—
次日,田禾便主动求见熙和,意图辞行。
“如此说来,先生是要拒绝我了。”
熙和惋惜道,“先生素有才华,却不为天下所用,着实可惜。”
“学者非必为仕。”
田禾给出了答复,“太子身边谋士如云,多一人不多,少一人也不少。”
“是么。可先生远道而来,只在城内停留一两日便做出如此决定,是否过于仓促?”
熙和望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问道。
田禾不答反问:“倘若我执意离开,太子欲如何?”
“强人所难之事,未免不美。先生若想离去,熙和不会阻拦。只不过……”
熙和话锋一转,“先生这一走,熙和损失良才,悲痛不已,难免一时疏忽,竟忘了处理颍川郡一带的公务,将本该早早调往此地的农具,良种和棉衣等物拖到了最后。”
颍川郡是昔日韩国的国土,其内居住着韩国的遗民。
“太子。”
田禾叹息一声,“颍川郡离咸阳不远,若是拖到最后,难免引起异议。”
“是么。可我并非有意,只是一时疏忽。再者,若我真要区别对待,你们又能奈我何?”
熙和眸色冷冽,“现任颖川郡的郡守,敢替当地的黔首上书言事,与我叫板吗?”
田禾顺着她的话说道:“太子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