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枝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在她怀里扭着身子睁开,开口的声音竟十分沙哑,但仍是在说,“不怪你,和早起也没有关系,是衣服薄!呜”
想到以后可能都不能陪她一起去杀猪卖猪了沈惜枝声儿里便控制不住带了几分哭音。
委屈极了。
宋大夫一面看她脸色,替她把脉,一面不赞同道,“自然有关系,都有关系,早间风凉,起的太早吹多了冷风肯定容易发热病,若衣裳太薄冻到了也不行。”
宋渝归一个劲儿说是,询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宋大夫便问她买不买草药,请个赤脚大夫不花什么钱,但若要买草药价格便上去了。
但这宋渝归能不买吗?
她又不是什么禽兽,自然立马点头,仔细看去,急得眼尾都有些红了。
“我这现在没那么多药,你只煎一贴给她服下看看情况,若明日身子还热着,再去镇上买几贴药。”
宋渝归好生好气应了,将该给的银钱都利索给了,不曾讲价也不曾拖欠,倒让宋大夫高看一眼,又与她说,“病中女子心绪脆弱,沈姑娘又是孤身一人,你若多顺着她些,她心情好了,于养病有益。”
顺着她?
那她非要陪我出去吹冷风呢?
宋渝归一想就觉得不能全顺着,但可以多哄哄。
送走了大夫跟传授她很多照顾人知识的李大娘后,她便急吼吼煎药去了。
这活儿并不需要太多工序,因此她也没出什么差错。
黑黢黢的药被端到床头,沈惜枝鼻子光闻着药味就觉得苦,可再苦也没有往后的日子苦,她垂下眸子,吃力又委屈巴巴强调,“只是衣服太薄了才会生病的。”
一股脑将错处都推给衣服。
宋渝归为她的病急着,哪成想她这样会推卸责任,顿时无奈笑了,“无论是不是衣服,你最近都不许出门,在家里好好养着,也不用做饭,我从外面给你带。”
沈惜枝抿唇不满,声音像是在砂纸上磨过,并不大好听,“那多费银子呀。”
“银子的事儿也不用你管,你好好养着身体就行。”
她来到古代,反派也就病了这一回,倒整得她手忙脚乱担忧不已。
“真的一点也不能出门吗?”
小姑娘被哄着喝了两口药,那药苦的她几乎呕出来,神色也分外委屈,轻抿着唇瓣,眉眼都透出不愿。
宋渝归想到大夫叮嘱她要多顺着惜枝些,让她心情好些,头就疼了,她一心想往外跑,这该如何顺着?
好一会儿,她贴上一张热乎乎的脸,那张脸只在被贴上时一愣,但紧接着,便黏人的连蹭好几下。
宋渝归哄着她,“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就带你去外面走走,你现在先少吹一点风。”
贴贴脸的亲昵在二人相处中出现的并不多,沈惜枝有些眷恋,乖乖贴着她,但心里还是不好受,“我能吹风,我很少病的,这次病好了定是很久都不会再病了,你就让我去吧……”
小姑娘抬起一双鹿儿似水润润的大眼睛,可怜巴巴望着她,如何能叫人不心软。
但宋渝归还是狠了狠心,“不是这个问题,病一次你若不养些时候,又出去吹冷风恐伤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