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枕山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睫毛发抖。
两人安静地吻了很久,声响湿腻。冉步月微微退开一点,嘴唇还轻轻贴着舒枕山的嘴唇。
就着这样一个亲密无间的姿势,冉步月每讲一个字,嘴唇都碰上舒枕山的嘴唇。他几乎是叹息着问,Shu,你说,如果当初我们只当炮友,是不是就好了?
就不会这么痛苦,你可以自由地做你想做的事,飞去任何地方,不用再回头……
“冉步月,你是这么想的?”
舒枕山突然被点炸了,揪住冉步月的衣领。
冉步月轻笑:“那你觉得呢?除了分……”
舒枕山极具侵略性地堵住了冉步月那张嘴。
十分钟后,舒枕山掼上宿舍的房间门,掐着冉步月把他摁进床里,两人像原始的野兽一样撕咬、撞击,进得很深很疼,剥皮抽骨那样的疼。
舒枕山压着他,嘶声怒吼,冉步月,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你要干嘛?
冉步月狠狠咬着舒枕山的肩膀不说话。估计是太疼,眼角浮出一点闪烁的亮光,始终没有聚成眼泪。
舒枕山点头,好,冉步月,你有本事就他妈咬死我。
他们用了很深的力度,好像这样就可以把对方留下,好像这样就可以永远在对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到最后,两人皆是浑身伤痕累累。
冉步月本来就瘦,这段时间更是瘦回了以前的样子,为数不多有肉的部位被舒枕山咬得很肿,肋骨突出的腰腹部被沾得淋淋漓漓乱七八糟。整个人像一条应激了的细瘦的蛇,嘶嘶吐着信子,一边示威,一边要消失在树丛深处,让舒枕山无法再抓住。
舒枕山知道自己身上被他咬出了很多伤口,嘴唇也被咬破了,流着血,但他无暇顾及,只用力攥着冉步月的手腕,好像这样他就不会走。
“舒枕山。”
冉步月哑声喊他。
心跳停止,呼吸停止,舒枕山宁愿死在这一刻,也不想听到冉步月的下一句话。
“舒枕山,我们到此为止吧。”
他说。
嗵。
他们的故事也好像一场荒诞又庸俗的高潮。
舒枕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摔上门的那刻,他还在冷静地想,要和投资人说,500万美金不需要了,机器人公司也不需要了。
那天晚上,舒枕山在夜风中感到浑身发冷,这才想起来,他把大衣忘在了冉步月那里。
以往他会直接回去拿,但这次不会了。
黑色风衣经由法国裁缝手工剪裁,面料上乘,版型挺括,舒枕山穿在身上很有气场。
不愧是高定,六年时间,即使只进行基础的维护,大衣状态依然保持得很好。
冉步月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尺寸太大了,穿在他身上显得很宽大。
把遮光帘降下之后,办公室里顿时没有了光照,强劲的冷气吹得他有点冷。
整理新房的时候,冉步月从箱底翻出了这件属于舒枕山的黑色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