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渔拂去落花,听到萧庭訚道:“我不会让你入宫,但今夜过后,你我究竟是何关系呢?”
萧庭訚纹丝不动,睥睨的目光深沉。
沈微渔的双眼仿佛被烫伤般,匆匆忙忙掠过,一绺青丝粘在脖颈,“我们之间,应当是陌生人。”不知为何,在说到“陌生人”心口疼了一下。
萧庭訚深深地凝望她,无悲无喜。
瞧得沈微渔心慌,急匆匆站起身,淡然笑道:“时辰不早了,还请陛下先行离去。”
她在明目张胆地赶萧庭訚走。
萧庭訚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在动怒,可转眼他淡然道:“好。”
过完今夜再说。
萧庭訚垂眸,甩袖离去,堵住正要找借口的沈微渔。
沈微渔暗道不妙,在厢房内走来走去,思忖半天,认为明日一定有事发生,于是自己给自己收拾包袱,想要溜之大吉。
当夜,月明星稀。
沈微渔找了由头将云娘等人屏退下去,趁夜色浓重,背着包袱从角门出去。
她刚走出角门,却迎面对上一辆漆黑马车。
此时,布帘掀开,萧庭訚早有防备地坐在马车上,缁衣玉冠,眼眸晦暗。
沈微渔连连后退,遂也不解释,匆匆忙忙回到厢房。
是她大意,萧庭訚分明是早有准备,可今夜过后他究竟要干什么。
沈微渔不明白,不敢想他是不是又将自己关进皇宫。
青莲烛台的烛火摇曳,沈微渔屈膝坐在床榻,听着风声敲击窗棂的声音。
直到廊下有脚步声,沈微渔警惕地躺下,忧心忡忡听着脚步声走近。
倏然,龙涎香的气息席卷她的心神。
沈微渔睁开双眼,想要问清楚他要做什么,可一睁开眼,便是萧庭訚坐在床边,把玩一对乌黑镣铐。
“你!”过往不堪的记忆浮现眼前,沈微渔脸上的血色褪去,还以为他又要重蹈覆辙。
萧庭訚抬眸,在沈微渔不明所以中将镣铐的钥匙交给她。
他云淡风轻地道:“三年过后,你我之间,总要说清楚。”
“我知道,你放不下我们之间的间隙。可我不会放你走。”
萧庭訚的缁色衣袖被晚风扬起,明月恰巧落下一道,斜斜地洒在屋内。
沈微渔隐约能见到他的面容。
平静、却又危险。
“所以你深更半夜闯入我的厢房,仅仅是为了说这句话?”沈微渔蹙眉。
“我来见你,是为了你跟我说清楚,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至于你不愿意进宫也没有关系,往后你可以一直住在宫外,皇后的宝印一直都是你的,不会有任何变化。”
萧庭訚娓娓道来,冷静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