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訚垂眸,攥紧双手:“你为他们生朕的气。”
“陛下看错了。”沈微渔稳住气息,侧身瞥向他。
今夜的萧庭訚一袭海青圆衣袍,窄口衣袖镶绣竹叶金丝暗纹,龙章凤姿。
可他面若寒霜,置身扶手椅,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
沈微渔睥睨他,目光从容淡定。
萧庭冷静地对视她。
良久,萧庭訚挪开视线,捻着指间的白玉扳指,吩咐跪在满院的人都起来。
沈微渔闻言脸色稍稍缓和不少,问起情急之下将她拉入湖中的云晓近况。
“她领了一顿板子自请关禁闭。”萧庭訚风轻云淡地道。
“你也不用跟朕求情,这责罚是她主动请来。你若是求情只会让她心中有愧。可身为暗卫,不能对人有愧疚。”
沈微渔听得迷迷糊糊,但也知道萧庭訚不愿意让她为云晓求情。
一时之间,沈微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陷入缄默,屋内阒寂,烛火摇曳,风声敲打窗棂。
萧庭訚低声道:“明日朕离开安康,你会来送朕吗?”
沈微渔垂眸,“有空会去送你。”
她没有说去不去。萧庭訚也没有强求,可心中被折磨得不甘,仿佛顷刻爆发,却又被他死死摁住在心中最深处。
“好。”
“朕走后,本来安排云晓在你身边护着你,可她行事不够沉稳,朕会另择几人跟在你身边。还有今夜的事情,朕会好好给你交代。”萧庭訚面无表情,眼底阴沉,显然是不会放过那几个纨绔。
沈微渔闻言瞥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她对这几个纨绔毫无好感,以醉酒名义撞船,真是肆无忌惮,还好今日遇到的人是她,若是寻常人家,怕不是会出大事。
沈微渔因此没有反对萧庭訚说的话。
两人又闲聊几句,萧庭訚还有事,走之前将金丝楠木的匣子递给她。
沈微渔惊讶,她跳船将匣子遗落在游船上?不过他送给自己是何意?难不成这匣子一开始就是萧庭訚送给自己?
她还没想清楚,萧庭訚已经离开厢房。
沈微渔拿起匣子掀开一看,用和田玉雕琢的皇后宝石印玺赫然躺在其中。
他为何送自己皇后印玺?
沈微渔心事重重阖上匣子,不敢细想。
翌日,风清云暖,沈微渔早早醒来,福三却来敲门说是绣坊出事。
一听绣坊出事,沈微渔便马不停蹄地赶去绣坊,原是昨夜绣坊走水,虽被抢救及时,但多多少少都有点损失。
福三一早得知消息,来见沈微渔。
沈微渔知道这件事冷着脸一一将昨夜的发现走水的人叫来,仔细盘问,才知道昨夜的火不是故意,是有人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