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个念头,萧庭訚脚步一顿,抬头望向明月。可皎洁的月光洒在眉眼,却驱赶不了心中的恶意。
冥冥之中,有道声音在他耳畔道:反正她喜欢你,何不借此困住她。
另一种声音,却在不屑道:你是天子,她不过是个女人,为何在意。
两道声音交织,谁也说服不了谁。
萧庭訚想要捻着佛珠,却发觉佛珠落在她的厢房。
他随意侧身,却见冲天的乌烟伴随火光升起,而挣扎不断的思绪,轰然倒塌。
萧庭訚脸色阴森,猛然往回冲。
寺庙内,沈微渔屈膝坐在床榻,望着火光从青纱床幔,在一步步烧毁屋内的丹青画作,眼看火势越来越大,门外的护卫听到动静,立马冲进来。
但门上被沈微渔拴住,逼不得已,他们只能踹门。
沈微渔对于门外的动静,早已猜到,毕竟这局是她设的。
对付萧庭訚,总要下猛药才行,任凭谁也都想不到,她会放火烧自己厢房。
屋内呛人的黑烟越来越浓烈。
她承受不住地呛入喉管,阵阵咳声响起,而身上的伤势病发,疼痛将她折磨的冒冷汗。
好疼,好难受。
沈微渔从床榻滚落下来,脊背摔疼,好像磕碰到骨头了。
她踉踉跄跄起身,大门恰好被人踹开。
熊熊火光中,沈微渔弯着身子,柔弱地几乎随时随地倒下去。冥冥之中,沈微渔一抬眸,对上了面色骇人的萧庭訚。
“陛下!”
“小姐!”
……
嘈杂的喧嚣响起。
寒风冬夜,梧桐飒飒,明月星稀,两人隔着火光,一眼对视。
火光吹起她的青丝,明明狼藉地都站不直,衣襟还沾染灰烬和污泥。可她却任由火光吞没,温柔地浅笑,像是在凉亭竹帘中,她坐在棋局的对面,对他道。
“陛下,我已经下棋了。”
萧庭訚不知为何冒出这古怪的念头,可眼前景象不容多想。
他全然不顾身后人的阻拦,大步迈入火光中,而厢房里的房梁木头承受不
住烈火的焚烧,竟然轰然掉落下来。
“陛下!”
沈微渔一眼注意到,身影飘忽,想要为他挡下。可萧庭訚动作极快,几乎完全不用沈微渔替他挡下这一劫。只见他身形极快,一眨眼来到沈微渔的面前,随后不容置喙握住她的皓腕,护在怀里,步履飞快地冲到了大门。
“嘭!”
厢房内,火光四溅,在夜色中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