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恒哥儿怎了?”
谢璋不好意思说,瞧了眼谢漼,忽然开口说:“方才爹,一直叫我……真儿。”
谢漼:“方才不是与你说了,她是你娘,恒哥儿应如何唤她?”
谢璋心想,原来爹还记得刚才说了什么。
谢璋抿着唇,没回答,小眼神朝一旁瞥去。
谢漼想了会,语气严厉了些,教他:“纵恒哥儿如何不愿,她都是你娘,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若你不认,便是不孝,恒哥儿,下回见她,可清楚该如何做了?”
谢璋攥紧了小拳头,不知想了什么,抬起头来,眼中有水光,委屈巴巴。
“她不肯认我,我又为何要认她?”
“我不要。”
谢漼:“恒哥儿。”
谢璋似是抽噎了一下,连鞋都顾不得穿,便从谢漼的怀里跳下去,哒哒哒跑出去了。
谢漼因喝了酒,一时反应不及,朝外看了会,才唤人去照顾谢璋。
在案前静坐片刻,谢漼抬步,朝院外走去。
寻真这几日在琢磨酿酒。
忙活了一天,终于大功告成,将两个酒坛埋进院中的榆树下。
拿着铲子敲泥时,谢漼进来了。
寻真干活干得专注,没听见声音,谢漼在一旁看了许久,便问:“在埋何物?”
寻真抬手抹了抹汗,看了眼谢漼,继续敲了敲土:“我做了两坛葡萄酒。”
谢漼:“欲待何时将它挖出?”
寻真:“嗯,差不多两年左右吧。”
寻真沐浴完,谢漼正在榻上,翻看着几上的一沓纸。
那沓纸,是寻真收拾房间时,偶然翻出来的。
谢漼走前给她布置的任务,每日抄一遍《女戒》。寻真一共抄了八百多张。
寻真看到这叠纸的时候,还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那么实诚了。
她那会生怕被谢漼罚,就算落了几天,也会后面补回来。
哪知道谢漼根本不检查。
谢漼已经翻到了最后一张,抬头看向寻真:“真儿,倒是一张未曾落下。”
“字也一日好过一日。”
寻真嗯了声,在他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