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如曾太医所说,玉儿的失忆之症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到一辈子不再碰她。
若是从前没有尝过倒罢了,可她们宁儿都有了,到底是食髓知味。
谢望自知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顾及玉儿如今尚且不能接受,也就只能循序渐进。
群玉耳尖红得发烫,伸手拍了拍脸,尽管没有照镜子,但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像煮熟了的虾子一样。
谢望也给她慢慢接受的时间,等宫女送来热水倒满浴桶后,沐浴用的澡豆和巾子全部准备好,又将要穿的衣裳挂在椸架上,这才出了湢室。
这样贴心的举动让群玉悄悄松了口气,她以为阿兄也要像洗宁儿一样,亲自给她沐浴擦身呢。
不知怎的,谢望没有这样做,她还有点小失落。
其实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谢望大可以交给群玉自己来,又或是宫女帮忙。
可他独自一人照料宁儿时,就爱亲力亲为,如今用在玉儿身上,更是得心应手。
甚至巴不得母女俩人所有事情,全部都由他大包大揽一手操办了。
在水里泡了良久,群玉终于起身更衣,一脸忧心忡忡,她觉得自己胸口涨涨的好难受,原本她以为是奶水太多了,所以堵得慌。
谁知又发觉自己腰酸背痛的,当然最要命的还是小腹有种莫名的坠感。
她不敢告诉谢望,怕他又要想方才那样一通乱吃。
直到夜里入睡前,群玉痛得根本下不了床,她感觉床榻上湿漉漉的,再用手一摸,身下鲜血流淌不止。
群玉吓得哇哇大哭,顿时吸引了谢望的主意。
才将宁儿交给乳母她们带着入睡,就听见群玉的哭嚎声,谢望竭力压下心中慌乱,踱步到她面前,“怎么了?”
“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等我死了你记得将我院子里的玉兰树底下藏的银钱挖出来,一半给你,另一半给宁儿妹妹,我怕是见不到妹妹长大出嫁了,我不是个好娘亲。”
群玉水汪汪的杏眸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她哭得正在兴头上,声泪俱下的留好遗言托孤。
听她说的混账话,谢望心中既好笑又深感无奈,都以为自己要死了,还要将藏着买饴糖的私房钱分给他。
“玉儿不哭,腹痛是因为月事来了,哥哥这就让人传太医。”
谢望摸了摸她散乱的鬓发,见她因为哭得起劲,发丝都被汗水浸湿了。
“春禾,小全子。”
随着谢望的唤声,留守在门外的二人垂手进来听着吩咐。
小全子得了去请太医的吩咐后先行退下,春禾则是留下来向群玉解释月事,又帮着她换好了月事带。
这件事谢望了解不多,故而也跟着听了一耳朵,甚至虚心请教春禾,有什么法子能够缓解腹痛。
“民间的土方子喝碗五红汤可以缓解,再者便是用汤婆子替娘子焐住小腹。”
谢望轻轻颔首,想着若是群玉等会睡着了,他再去找春禾请教这五红汤该怎么煮。
因着春禾手脚麻利,不多时连床上的被褥也重新换好了,唯独群玉身上还是不大爽利。
她缩着身子抱住膝盖,像个小鹌鹑似的,依偎在冰冷的衾被里。
谁知却被谢望直接搬在腿上,又用厚实的外袍裹好。
他怀里热乎乎的,群玉将脸贴上去,烫得她整个人都激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