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溪从窗外探出视线,低低笑了:“哟呵,这不是巧了吗。”
楼下正是平澜派今年新招的十个门生,走在队伍最前面带队的是池清,一行十一个人大部分都愁眉苦脸。
池清安抚他们:“能独自历练的机会少之又少,你们是这届学生里最优秀的学生,总分排名前十,所以掌门和长老才这么放心你们。”
队伍中一人接上池清的话:“池清师兄说的对,这是旁人都没有的机会呢,你们想想其他学生,现在都还在操练上吭哧吭哧练基本功呢。”
有对比才有差距,这些优秀的小学子都有些心高气傲,听了这话才算真正的舒心,脸色都缓和了下来。
池清感激地看了一眼那说话的人,后者对他心照不宣的眨了眨眼睛。
“那不是商唯吗。”楼上的曲成溪一眼认了出来,拄着下巴赞赏道,“果然还是这么会说话。”
萧璋却盯着他,似笑非笑:“他们怎么知道你好看的?”
曲成溪微微一愣,然后浪荡地一撩头发:“我自然是美名远……”
“扬”字还没出来,萧璋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搂住他的脖子,在他柔软的脸蛋上狠狠捏了一下,“就不该让你当这什么劳什子老师,瞧把你给美的,抛头露面、被人惦记你很得意是不是?”
变小之后的曲成溪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稍微一碰就微微发红,被萧璋搂在胳膊下蹂-躏得两个脸蛋上都溢上了淡粉色,狼狈得锤萧璋的大腿:“铁板鸭你给我放开!”
这萧无矜小时候也比他力气大!
楼下的小孩子们已经走远了。曲成溪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揪住萧璋的领口:“萧无矜!”
靠!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先浪起来,但是最后总是反被萧无矜调戏?
“嗯?”
“咱俩得约法三章。”曲成溪喘息着指着他,“第一条,一会儿咱俩分头行动,不要同时出现在孩子们面前。”
萧璋挑眉,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第二条,遇到之后你也要假装不认识我。”
“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一条,不许在孩子面前跟我亲热。”
萧璋靠过来:“哦?那是为何。”
低沉的嗓音在萧璋喉咙深处意味深长地响起,曲成溪紧盯着他,心忽然跳得很快,他看着这张和从前别无二致的脸,却从萧璋那笑意盈盈的深邃瞳孔中看到了不属于这份年龄的成熟和深沉,几乎让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过来,萧无矜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萧无矜了。
以前萧无矜天真憨厚的像一张白纸,而自己就像一只浸透了黑墨水的毛笔,萧无矜和自己在一起只能被自己染上墨色,自己说什么他都信,说什么他都听,甚至有的时候他觉得萧璋就像一只忠心耿耿的小狼狗。
而如今,岁月在萧无矜身上沉淀了某些更深刻的东西,曲成溪再也不能把他一眼看穿,更很难诱导他做什么,不过这却给了他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比起曾经占据主导地位,曲成溪觉得,自己好像更喜欢现在的萧无矜。
萧璋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判断,会试探、怀疑、也会信任、爱上。这种慎重思考后的爱,比冲动之下的感情更加有分量,也更真实。不是一味的顺从,而是有来有往。
之前曲成溪一直不太确定,自己在秦淮楼在与萧璋重逢之后为什么会再次心动,究竟是因为是记忆中相爱过的潜意识,还是真的喜欢这个人,现在他似乎更加看清了一些。
爱是相互的,萧璋并没有想起来他,却也爱上了他,曲成溪终于意识到,这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比起五年后的失去,珍惜现在的幸运,才是最主要的。
曲成溪环住萧璋的脖子,轻轻道:“因为少儿不宜。更因为我肚量小,你我之间的喜欢,我只想彼此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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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桥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个县城看似不起眼,但是历史却悠久得吓人,从仙门刚刚诞生时这里就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