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年抱起我裹进他的黑色风衣里。
小心翼翼地放进副驾驶,启动车子驶向来时的路。
回到碧水别苑,他用吹风机吹干我落雪的头发。
把我放到床上轻轻掖好被角。
我没有拒绝,也没再挣扎。
我真的有些累了。
这一晚,我做了许多梦。
梦到了小时候,爸爸妈妈带我游乐场做旋转木马。
梦见了上大学时,妈妈依依不舍地送我离开。
还梦见了沈肆年。
梦里的沈肆年在寒冷的冬天,从怀里变出一朵玫瑰花递到我眼前。
可是梦境一转,我又看见了言辞嘲讽阴冷狠决的沈肆年。
……
很多个画面在脑海里相互穿插。
我仿佛被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我呐喊着,奔跑着,却怎么都挣脱不出。
最后,我是被沈肆年焦急的声音喊醒的。
我睁开眼,看见他眼里满是担忧和心疼。
「没事了,禾禾,没事了。」
他轻抚着我后背,语气微颤。
像是在安慰我,也在安慰他自己。
这个久违的怀抱太暖,让我差点又迷失了自我。
我挣脱开他起身,说去医院看妈妈。
他的手在半空中停顿半刻,最终放下。
我没说分手,没说要走。
但有些事,说与不说,都不会改变。
11
妈妈转到了普通病房,看见我进来。
像是知道什么一样,虚弱地对我说:「禾禾,等妈妈好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我点点头,宽慰她好好养病。
站起身想要给妈妈倒水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