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殿下浴池里的水都是清甜可口的。
他牛饮了几捧,这才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十分不舍地进了水池中,想着殿下也在这池中洗过身子,便是十分蠢蠢欲动了,只此处乃圣洁之地,他不敢多做玷污,只迅速洗了头发身体擦干,换上新衣,意气风发的往勤政殿去了。
“殿下——”人未到,夹着的声音先至。
守在勤政殿外的云生,长吐出一口气。
“嵇大人,请。”
他先一步给嵇临奚打开殿门。
嵇临奚朝他点头。
云生也朝他点头。
进了殿里的嵇临奚,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云生。
他极擅察言观色,自然察觉得出来云生对他态度和以前有些差别,但殿下就在殿中,他没继续深思,只他走进殿里,才发现之前待在玉清殿的那个太妃的孩子,也待在此处,正坐在楚郁身旁,逗着他送给殿下的鹦鹉。
“你醒了?”
楚郁抬头问他。
“醒了,殿下,昨日臣醉得太深,睡在殿下的床上,令殿下睡在他处实属不该,还请殿下责罚。”
嵇临奚假惺惺的说。
楚郁看穿了他的心思,道:“没有睡在他处。”
“那是——”
“与你一同睡的。”
累的不止嵇临奚,还有他,皇帝的冠冕压得他脖颈很难受,相应的朝服也很沉重,他穿了一天,除了祭祀大礼他都穿的常服,但嵇临奚回宫,他想着穿正式一点相迎。
等他沐浴完换上里衣,发现嵇临奚不知道睡了多久,这人分明睡得很死,等他上了床后却跟长眼睛似的,一下就把他抓进怀里抱着,然后两条腿就缠上他的腿,口里还喊殿下殿下的,时不时还伸出舌头来舔他的头发脸,手还伸进他衣服里摸。
他挣扎了很久然后气喘吁吁,最后用力踹了下被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的。
“嵇临奚。”
他迟疑了好久,才委婉道:“你改改你的睡相吧。”
他当初在嵇府与嵇临奚同睡那两夜,嵇临奚是昏迷沉睡的状态,只是呈现一个大字,后来嵇临奚清醒了,两人就分床睡,他昨夜才知道嵇临奚的睡相差到不是一般的可怕,怎么会有人睡觉还会抱着人又亲又舔还抱得死紧死紧还怎么叫都叫不醒。
嵇临奚悻悻道:“……喏,殿下。”
他的视线,这下方才落到旁边的孩子身上,似不经意地道:“殿下,玉太妃的孩子怎么会在这里?”
楚郁平静说:“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