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将他的话传到嵇临奚耳边。
“还有那日的事,对不起。”
……
送走离京的将领,楚郁回宫继续处理事务,户部那边已经收缴了约七亿两白银充入国库,接下来便是要着眼将这些银两用在何处,才能令陇朝真正的安稳大兴。
想要王朝兴盛,便要先百姓安居乐业,只有百姓对未来充满期盼,一切才能欣欣向荣。
嵇临奚在旁边磨墨。
谁叫他现在还是个派不上什么用场的工部尚书呢?琐碎的修缮建设之事,以他在京中遍布的眼目,很快就能派人处理了,工部的事务他也熟悉得差不多,有的是时间陪在殿下身边。
他一边磨墨,一边无声嘟囔,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看。
“你又在偷偷说些什么呢?”
楚郁看各城递上来的文书,看累了,暂且放下,回头看嵇临奚,觉得他的神情格外熟悉,好像在杳儿家里时见过。
嵇临奚:“……小臣什么都没说。”
楚郁哦了一声,低头继续看文书。
嵇临奚蹭过来给他揉肩膀,整个人恨不得粘在他身上,甜丝丝地喊:“殿下……”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郁叹气,“嵇临奚,你要有话直说。”
“那小臣说了。”
嵇临奚高大的身形虚虚压在他身上。
楚郁:“……嗯。”
嵇临奚期期艾艾道:“你叫了好多次燕淮阿淮,可殿下,你从未叫过我临奚。”
殿下叫过他奚道长,奚公子,嵇御史,嵇大人,嵇尚书,嵇临奚,可却从未叫过他临奚。
楚郁:“……”
嵇临奚睁着一双丹凤眼期待看他。
楚郁试图张了张嘴,“……”又无声闭上。
嵇临奚期待不减,依旧直勾勾望着他,楚郁只好再度张嘴,“……”
喊不出来。
他能叫燕淮为阿淮,因为燕淮在他心里是好友,就像他偶尔也能称呼沈闻致为闻致,因为在他心里,沈闻致是他抱有期望的臣子,对方与他之间的关系亦君臣亦友,但嵇临奚——他将嵇临奚视为心爱之人,他总觉得那两个字从嘴里说出来,就会浑身发麻,甚至不用呼唤出口,唇齿里过一遍,后背都会麻一下。
嵇临奚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