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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楚绥也是走了过来,对他道喜。
嵇临奚哪管什么酸言酸语,阴阳怪气,一一拱手谦逊回应,面对六皇子的恭贺,更是恭敬至极,显然让楚绥很是满意。
等了许久,嵇临奚都没等到太子过来,只视线在周围寻了一圈,已经没能看到太子身影。
那边关短短的相伴,就如梦一般。
这种落差感让他心中有失落,却也没失落太久,他认为是自己爬得还不够高,权与钱还不够,于是坐着马车回到府邸后,就开始思索自己要怎么继续再往上面爬。
自己已经从七品官升到五品官,只还在御史台里打转,况且上面的御史大夫乃三品大官,想在御史台里再往上爬是绝不可能的事,下一步得去往六部才行,差一点,转迁为同为五品的员外郎再立功往上爬,好一点,升为四品郎中再立功往上爬,若是立了天大的功劳,便能直接以侍郎的身份进入六部。
嵇临奚心知御史台权力再怎么大也是外权,这种权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散,只有六部才是一个国家真正的权力核心,倘若自己进入六部,尤其是吏部或者户部,才算是权握在手。
就在他思索六部官员,尤其是吏部和户部谁最适合被自己拉下来踩在脚底爬上去时,下人走了进来,说府外来了一个人,有一封信要交给他。
“什么信?”
他不以为意地伸出手,信一打开,发现是安妃派人送来的,让他去之前的酒楼里。
嵇临奚去了。
一段时日不见,安妃依旧温婉美貌依旧,行了礼后,她没让嵇临奚起身,而是开口问:“听说嵇御史,不,现在该叫你御史丞大人了,御史丞大人在边关帮助了太子?”
“本宫在皇上耳边吹枕头风助你上位,可不是让你去帮助太子的。”
听出安妃话中阴森之意,嵇临奚忙将对王相的措辞修修改改,对安妃说了一遍。
“小臣对相爷,对陛下,对娘娘都是十分真心啊,怎么会背叛娘娘呢?”
这所谓的真心嘛,当然是万万分之十了。
安妃缓了面色,却也没让嵇临奚起来,而是问了一句,“御史丞大人对相爷、陛下、对本宫都是真心的忠心,可若只能挑一人忠心,御史丞大人会选谁呢?”
这个问题还用回答吗,自然是太子了。
这样的回答,嵇临奚当然不能说出口。
他是何等聪慧的人,安妃这么一句话,就让他一瞬间意识到很多东西。看来王相和安妃的合作并不稳固,就连安妃与皇帝之间,也并非那么契合。
嵇临奚并不意外。有句话叫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君子和君子聚在一起,双方皆是品性高洁之辈,自是好上加好,可小人和小人聚在一起,小人口是心非,两面三刀,阴险狡诈,迟早会在背后捅人刀子,就连他自己也不是这样的小人么。
眼珠微转,他抬起头来,露出为难神色,“娘娘的意思是……”
“御史丞大人,你应当明白本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