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人听从自己的命令,楚绥只好慌忙来到母妃身边,搀扶住她,心中对皇后已经恨到了骨子里。
皇后与楚景对视,最后楚景先转过脑袋,低头看怀中的安嫣,说:“朕知道你因为朕让太子前往边关,对朕怀有怨心,念在没出大的祸事,朕不追究这件事,回你的栖霞宫禁闭思过去吧。”
“父皇——”楚绥不可置信看去,皇后这个恶毒女人可是要杀了母妃,若不是他们赶得及时,母妃已经去了,现在竟然还要饶了这个女人,让她继续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只是禁闭思过?
无人回应。
皇后冷笑一声,吐了一口唾沫,厌弃无比地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在随侍宫人的簇拥下回了栖霞宫。
……
在场的宫人被严禁外传今日之事,皇帝留在锦绣宫里,安抚着被吓坏了的安嫣。
“陛下,再不改立太子的话,我与绥儿都会死的。”
安嫣抓住他的衣领,凌乱的发髻中,插的还是当初皇帝送她的发髻,神情满是惊恐。
“朕知道。”
楚景叹气,无奈道:“只如今立绥儿尚且不能服众,况且太子身上并无大错,朕很难对朝臣开这个口。”
“你放心,如今有朕和王相亲自教导绥儿,很快绥儿就会学有所成,到时太子出错,再改立太子也不迟。”
又是好一番温柔慰问,不知过了多久,身旁于敬年看了眼时辰,上前躬身道:“陛下,紫宸殿里还有许多折子等着你去批呢。”
楚景神色犹豫之际,解语花的安妃已经从他怀中起身,露出一抹坚强体贴地微笑,“既然是有政事要忙,那陛下快去吧,国家大事,比臣妾一个人更要重要许多。”
“臣妾不想再犯上次连累陛下的错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
楚景眼神温柔。
“嗯,臣妾知道。”
目送着皇帝与于敬年离去,安嫣手掌不由得抓紧身下的被子,楚绥担心她留了下来,眼下见她还是恐惧万分,连忙去倒一杯热茶,送到她手里,“母妃,快,喝茶,暖暖身体。”
安嫣端着茶杯的手都在发颤,只要闭上眼睛,就是皇后刚才看她的眼神,在这之前,她一直不确定皇后到底会不会杀她,哪怕嘴上说,心里也抱有那么一两分期望,就像她说自己不会放过皇后,但若真的是绥儿登基,她也大概率不会杀皇后,比起杀皇后,她更想看到对方狼狈落魄的样子。
但现在,她知道迟早有一天,皇后一定会杀了她——
与其将所有的希望寄在皇帝身上,不如寄希望于自己。
“绥儿、绥儿……”顾不得手中茶杯,她连忙去抓楚绥的手,“快写一封信给王相。”
“信?”
……
一封信连夜传到王相府中,看完信中内容,王相没想到这后宫之中,短短几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看来皇后与安妃之间,真的是要不死不休了。
摸着胡子,已经决心在六皇子身上下注的王相招来石管家,吩咐道:“去把嵇临奚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