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临奚忙补上一句,以此来不经意展露他深藏不露的超绝厨艺。
话落,楚郁忽然偏头,筷子搁至拿碗的手中,喉中咳出几道声来,原本玉白的脸上两颊浮上潮红。
这下可把嵇临奚担忧狠了,以为是这鱼中竟然还有刺,卡到了心尖尖人,忙要来给心上人检查,“殿下,快张嘴,小臣来帮你把那鱼刺摘出来。”
楚郁往后仰了下,躲开他手,伸手摆了摆,示意自己无事,偏头又咳了几声后,嗓音有几分沙哑道:“无事,嵇御史,并非鱼刺,只是一时之间喉咙有些发痒,有了咳意。”
说着,他直起身体,拿手挡住一点脸,不好意思朝嵇临奚笑了笑,“让嵇御史担心了。”
抬起的手臂,五指却顺掌垂下,显出指节修长柔弱的姿态。
嵇临奚顿时就被这双手吸引了注意力,视线痴痴跟着去了。
但只是一会儿,这手就落了下去,拿起筷子,“嵇御史?”
回过神来的嵇临奚,忙讪讪道:“那就好,殿下无事就好。”
喉结鼓动了下,他扭过头,继续殷勤给心上人布菜:“殿下,尝尝这道白切鸭,这道白切鸭也是极为美味,没有半点腥味。”
“谢谢,嵇御史,你也坐下一起吃罢。”
嵇临奚挺了挺胸膛,稍稍站直身子,余光看向一旁因为饥饿狂吃的二人,“这可不行,殿下是太子,小臣是殿下的臣子,臣子怎么能和殿下一同用膳呢?那岂不坏了规矩?”
云生抬头,附和了一句:“嵇大人说得对。”
随即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碗中,和着米饭赶进嘴里。
嵇临奚又咬住牙齿。
每道菜都被他夹一遍放进楚郁碗中,楚郁吃了他伺候的一碗饭,实在吃不下去了,见他也不肯坐下,只好自己放下碗筷:“嵇御史,孤吃好了。”
嵇临奚大惊失色,“一碗怎么能叫吃好呢?”
他可是一顿饭至少吃四碗才会觉得七分饱的人,不敢相信心上人只吃一碗就能饱。
于是急急问道:“殿下,可是觉得小臣家中饭不够,还是觉得桌上的饭菜不够小臣吃,又或者小臣做的饭菜不合您口味?还是……”
楚郁打断他,无奈道:“都没有,嵇御史,只是孤胃口向来如此,而且你的一碗饭,盛太多了。”
“怎么会多呢?”
他都是按着自己饭量来添的,只云生和陈德顺舀了半碗而已。
楚郁多番解释,他这才信了,心里更是心疼得很了。
只吃一碗饭,难怪他京城再见美人公子,总觉得美人公子瘦了。
楚郁视线不动声色扫了一眼云生,云生桌下拉了拉陈公公,两人一起放下碗筷,已是腹部饱足。
嵇临奚还是没有动筷,而是坐了下去,手扶着桌沿,故作不知地询问:“不知殿下大驾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楚郁沉吟片刻,道出此行来意,他将梁城现状说出,“如今梁城百姓饱受水患之苦,急需要不少银两搭建临时桥梁,临时桥梁一是为救出受困百姓,二是为运输救援物资,等水患退去以后,还要兴修房屋建筑,大肆采买药物,赐下种物与耕牛,新建恒久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