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驰毅走到他面前:“深更半夜,你在我家院子里读书,怎么?我相府成你家了?让你这么放肆,嗯?”
说完就是一脚。
嵇临奚硬生生受了这脚,跪在地上垂着的脸阴鸷极了,只他声音依旧充满了恭敬与平静:“草民没有放肆的意思,草民只是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美丽的景色,想着在这样优美的环境里读书事半功倍,白日里人多有课不敢来,便在半夜偷偷来此地读书,以图一个明年改命的机会。”
说着,他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王驰毅,就着月辉,眼中满是羡慕。
王驰毅看他这般模样,反倒起了兴致。
若是对方唯唯诺诺,他反倒觉得无趣,但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只觉得厌憎。
眼前这个书生不害怕他,还恭敬羡慕他,也是,自己作为丞相之子,这样的身份谁人不羡?
“你刚才读的是什么书?”
“劝学。”
一听这个名字,王驰毅眉头都皱了起来,压住心中不爽,抱臂故意为难道:“这样吧,你把劝学全部从头背一遍,一个字都不许错,你若是能背出来,我就给你一个改命的机会。”
“但你若是背错了,本公子就要罚你。”
“多谢公子。”
嵇临奚对他拜了拜,跪在地上微弯着脊背一字一句背了起来。
听完,王驰毅冷笑了一声:“你背错了。”
他本以为面前跪着的人会辩解说自己背得没有错,然后各种证明,不曾想对方又对他拜了一拜:“公子乃丞相之子,身份贵重,学富才高,既是说草民错了,那便是草民哪里出了错,草民甘愿领罚。”
王驰毅笑出声来,围绕着跪在地上的这学子转了一圈,打量着,“你倒是有趣,说话一套一套的,本公子都不舍得罚你了。”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草民嵇临奚,临摹的临,奚奴的奚。”
“嵇临奚。”
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王驰毅抬了抬下巴,“名字取得不错,行吧,正巧我最近缺一个陪读,你来给本公子当几天陪读,让本公子看看你的本事。”
嵇临奚压住想要邪邪往上弯的嘴角,忍痛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磕头礼:“多谢公子抬爱,草民一定会好好报答公子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