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生我的气吗?”
周令闷在他的膝头,说话时,嘴唇隔着病号服薄薄的棉质布料摩擦他的皮肤,留下羽毛般轻柔的触感。
“当然是真的。”
实际上,不仅不生气,还应该心存感激。
也许,这正是一种警示,提醒他结束错误的一切,而不是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林余只觉得解脱和放松。
“谢谢你记得我的愿望,谢谢你让我没有遗憾。”
不对——
周令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虽然林余过激的反应出乎他意料,可一切并不算脱离掌控,林余醒来之后,也如他所想,更加自然地接受了他的亲昵,他只要好好地道歉,委屈巴巴地撒娇,用自责换取怜悯,再按计划趁虚而入。
他已经选好了最佳的时机,最佳的地点,准备好了所有需要的东西,用一个既显得用心,又不至于夸张到让林余感到局促的仪式,轻松地打破他心房的最后一道防线,收拢早已没有破绽的网。
可是为什么,他忽然一刻也不能等待。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可他就是有种强烈的预感,不抓住这一刻的话,这场游戏,他就要输了。
“林余哥,”他抬起头,准备好的话一句没说,像个真正纯情的学生一样,笨拙地表白:“我喜欢你。”
他看见林余微微睁大眼睛,随后像个哥哥一样怜爱的微笑,顺理成章地误解他的意思。
“谢谢你。”
“我是认真的,”周令握住了林余垂在身侧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喜欢你,我想成为你真正的男友,没有契约,也没有期限。”
林余的语气变得茫然:“我……”
在林余说出任何他不想听的话之前,周令抢先一步打断:“你不要急着拒绝我,距离契约结束不是还有三天吗?我们就以活动结束为期限,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是觉得我们之间不可能,我会搬出你家,再也不会纠缠你,好吗?”
林余沉默了几秒,说:“好。”
很快,他又安抚似地补充:“我会好好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