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着个红色塑料袋,塞满了常见的祭拜品,健步如飞地往顶上走。
于丛轻喘着追上她,有点意外:“你不累吗?”
童曼敏捷地弯腰,把塑料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我现在身体很好,倒是你,要多注意。”
他一眼瞥见童曼发顶的白,比去年又多了一些。
“你工作还是那么累吗?”童曼摆好东西,把塑料袋叠了几下,塞进外套口袋。
“还好。”于丛跳过这段时间的没日没夜,“就这几天忙。”
童曼悠悠倒好酒,转过身来,终于正眼打量他:“感觉你好像变了点。”
于丛莫名紧张:“可能瘦了。”
“不是胖瘦。”童曼看了他一会,“我听你的电话总以为你累,但是看到人,好像还行。”
于丛顿了顿,说不出别的,蹲下身去,把碟子里的苹果摆正。
“你最近心情还好吗?”童曼看上去精力很好,话格外多起来。
于丛挪开眼睛,点点头:“挺好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童曼微微笑了,语气还算放松,“不跟我说,也跟你爸说说。”
墓碑上的人严肃过头,双眼炯炯有神地望过来。
于丛也笑了,想了半天:“算了,后面跟你说,不跟我爸说了。”
童曼有点好奇:“真有事?”
“也不算。”于丛把酒瓶的盖子拧紧,“不是什么要紧事。”
“看你。”童曼硬朗的躯体下还是那副心如止水的样子,“注意身体,好好的。”
“知道了。”于丛笑着,居然让她感觉出点调皮的意思。
童曼还愣怔,他伸手往她的口袋里扯塑料袋,塑料擦出细响,混着冬日里不轻不重的海浪声。
回市区前实实在在等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
凛冽的风和仓促的鸣笛同步抵达,于丛上了车,跟童曼并肩坐在靠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