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子被解昼又往前推了推,岁聿咽了咽口水,还是没动。
他脑袋里疯狂思索着借口时,解昼闷声笑了起来:“哈哈……”
他拿起杯子,轻轻晃了晃,葡萄甜腻的味道散开,面前人抬起眼:
“暮兄不会是在怕我在酒里下毒吧?”
岁聿瞬间绷紧身体:“怎么会呢。”
解昼当着岁聿的面将酒一饮而尽,举起杯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暮兄放心,酒里没毒。”
岁聿稍稍松了口气,但是心中丝毫不敢懈怠,方才解昼的行为让岁聿感觉此人对自己还是没有放下戒备。
和自己称兄道弟,邀请自己来酒楼,只不过是心中警惕仍未放下,在试探自己罢了。
解昼把一个新杯子递给岁聿,在里面斟满酒,道:“暮兄,这下总可以放心了吧?”
为了打消眼前人疑虑,岁聿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这酒闻着甘甜,入口却辛辣无比,岁聿拧紧眉头,将酒液咽下。
解昼看着他喝下酒后,忽然开口说:“阁主他老人家,还是想修建屠戮场,此次招兵就是为了建屠戮场做准备。”
“咳咳咳……”
岁聿被这个消息呛到,他把酒杯放下,忍不住道:“解兄与我说这个真的好吗?”
解昼不以为然:“谈及屠戮场时,暮兄不是也在场吗?此时又不算泄密,为何不能说?”
“况且——”
他声音变低:“暮兄,你也不是杀戮道修士,屠戮场可是要将除杀戮道以外的所有魔修尽数杀光,你难道不害怕吗?”
岁聿勉强笑道:“解兄,你这话说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解昼敛起笑意:“我怕。”
岁聿一僵,猛地对上解昼的视线,正欲询问之时,解昼漫不经心拨弄着酒杯,接着说:
“阁主说我们解家一家都不是修杀戮道的,说我害怕屠戮场修建起来后,自己家人会性命不保。”
他冷笑道:“他不废话,谁不害怕?敢情杀的又不是他爹他妈他媳妇。”
他口出狂言,岁聿震惊了,咽了咽口水,忽然感觉自己脖子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