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没喜爱过他。
耶律青野只觉得一股羞恼直冲头皮,额头上
的青筋都为此而颤抖。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一刻的自己。
他像是戏台上自娱自乐的丑角,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全都转过来狠狠地抽在了他自己的脸上,他刚才对宋知鸢说的那一番话简直是不堪入目,现在回想起来,简直让他想将自己的舌头挖了!
见耶律青野如此失态,被他紧紧攥着腰的宋知鸢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
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了几分不安,轻咬贝齿,迟疑着在“喜欢”和“心悦”之间选择了一瞬,最后含糊的开口问:“王爷是、是想——要我吗?”
耶律青野被她的话刺的猛然松手。
自尊破碎的一塌糊涂,但欲念却依旧在勃勃窜起,他守着摇摇欲坠的城墙,咬着牙不肯回话。
他当然想要,他当然想要,他当然想要!想把她带回去,放在他的床榻上,每天与她不分离,把她所有的缝隙都灌满,满到溢出来,再让他舔干净,可是,在他咬死了牙关拒不投降的时候,那在他面前的姑娘却一脸惶惶,揪着自己裙摆说:“我,我是不打算嫁人的。”
她要做官呐。
她兴许是怕他生气,还加了些好听话:“王爷满身功绩,何苦要我呢?我性子不好,人又懒怠,善妒善嫉,自私自利,只管自己,不问旁人,我那未婚夫便是受不得我这些才与我争吵的,日后您也会受不了——您当寻个大家闺秀。”
瞧着她这暗含畏惧的模样,耶律青野竟是被气笑了。
她在怕他强夺。
简直可笑!
他是北定王,怎么可能去强夺?出了长公主府的门儿,无数个女人往他身上扑!错过了他,她这辈子也找不到更强的人!
耶律青野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出去。”
宋知鸢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车跑了。
她下车之后,守在不远处的侍卫过来赶马车,马车驱动的时候,侍卫听见里面的耶律青野咬牙道:“派出去两个人,把户部郎中的嫡子给本王带回来。”
他要亲自审问。
月色之下,那辆马车摇摇晃晃的驶出了长公主府,而从马车上逃下来的宋知鸢经过一处长廊时还磕绊了一下,人摔在地上,她连一声闷哼都没发出来,硬是在地上蛄蛹了两下,然后自己把自己撑起来继续跑。
她生怕跑慢了生变,连头都不敢回啊!
当时这一人一车都是转身就走,越想越糟心,都没脸停留,却浑然不知,暗处的正有人瞧着他们。
隔着一道带窗回廊,林元英正远远窥着他们。
月色之下,她看见耶律青野上马车,看见宋知鸢爬上来,片刻后宋知鸢逃窜而出,马车离开——离得太远,她听不见里面说了什么,但看宋知鸢这样子。。。
林元英略感狐疑。
这北定王到底与宋知鸢说了什么呢?
眼下西北廖家那边已经万事俱备,起事就是这两日,但北定王却在长安,林元英不得不在意。
大陈四方临国,每一边都在跟邻国打仗,所以四方军力都很强盛,唯独最中央的长安十分空虚。
若是今年北定王不回来,那长安的威胁会少很多,但现在,长安多了一个能征善战的王爷,叫林元英为廖家的计划担忧。
北定王约宋知鸢深夜相见,到底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