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会对长安产生什么威胁。
他将这一封信也给烧毁了,随后拿起最后一封信。
这一封信,来自西洲。
信上说,他要找的人即将到长安。
耶律青野面上餍足的神色渐渐冷下去,眼角眉梢上挂起了几分寒意。
他要找的人,西洲郡守,江城丰。
当初西洲动乱,江城丰身为郡守,察觉到了廖寒商的想法后,不敢与其一同谋反,干脆偷偷带着全家奔逃,一路兜兜转转,正好经过洛阳,即将回到长安。
若不是此次动乱,江城丰也不会带人离开西洲,回到长安。
耶律青野的神色越发冷锐。
他苦苦寻了多年的人,眼下,正在从西洲偷偷回来。
过去的事情在脑海中一一闪过,这时候,帐篷外面响起亲兵的通报声:“王爷,水来了。”
耶律青野抬手,将这信封收好,不曾烧毁,只道:“进来。”
外面的亲兵提水而入,将水放下后,耶律青野命人出去在特定的道路上堵几个人,等这些亲兵离开之后,他自己提着水,慢悠悠的回到了帘帐内。
宋知鸢已经浅浅的睡过去了。
本来战时就休息不好,宋知鸢一直都没睡踏实过,现在跟他这么一折腾,疲惫至极,一倒头直接睡过去了。
耶律青野怜爱的瞧着她柔软的骨肉、白皙的肌理和润湿的头发,随后木桶提来,灌满水。
水声“哗哗”落入水桶中,将一旁浅眠的宋知鸢吵醒,那浑身汗津津的小姑娘,露出一张被蒸烧潮红的面,与耶律青野对视两息后,宋知鸢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后在床榻中来回扫了一圈,果然找到了一个湿透了的绸衣。
她愤而捡起来,转头奔着耶律青野的脸来砸。
混蛋东西!
耶律青野自知理亏,也没躲,任由她“啪”一下砸在脸上,随后接在手中,道:“该沐浴了。”
宋知鸢鼓着脸,道:“出去!”
她这回绝不可能让他看了。
耶律青野本来还想与她一起沐浴的,结果看她这神色估摸着也是不可能了,便从其中出去,随手翻开了韩右相给的信来看。
韩右相的信写的都是朝堂上的一些情况,他扫过两眼时,宋知鸢已经沐浴干净,从里面出来了。
她没有筹备新绸衣,那件湿透了的衣裳也不准备穿了,干脆从北定王的衣柜里扯了一件新绸衣穿上,明显能瞧出有几分大,但她现下也是在外面打拼过、吃过苦的人,自然不会在意一件小小衣裳。
她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唇瓣紧紧地抿着,不肯搭理他,只鼓着脸,一口气往帐篷外走。
看样子是想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
“长公主给你写了信。”
案后的人也不着急,大概是笃定她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