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动物园内焦虑的动物,沙丝绒一面反复翻弄手里的报纸,一面在地面上打转。
“我倒霉撞上了那些奇怪的家伙,倒霉地跟他们去了医院,又倒霉地惹上了马科尔那个混蛋——明明他已经毁了自己的拍照设备,为什么他还能拿出来这些照片?!”
沙丝绒完全不明白马科尔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在她看来,因为恶心她而去招惹上一个庞大组织的领袖,这是一件十分不划算的买卖。
“你别说,他的拍照技术还挺好。”
报刊亭老板指了指那份报纸上的照片,有些疑惑地问道:“只不过,为什么这两个人的脸打了码?”
“……”
沙丝绒沉默地看着被打上码的凌依和维尔汀,充满了血丝的双眼里流露出对权贵的羡慕。
“……你最好别知道,这对你没有好处。”
她拿着报纸拍了拍桌子:“而且,你瞧瞧这家伙写的都是什么——他说我们是食用下水道里本耶普的瘾君子,说我们是燃烧的袋鼠,还说我因为房租发疯!”
“我寻思着他也没写错啊……至少你为房租发疯这件事儿属实。”
“……”
沙丝绒沉默了。
半晌之后,她才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对报刊亭老板说道:“你说得对,现在,猜猜激怒一个‘发疯的家伙’会有什么后果?”
在锐利的目光下,报刊亭老板将自己过于探出的身体缩回了柜台后方,双手老老实实地铺在膝盖上。
“哈……反正我马上就会被辞退,失去我所有的兼职工作,身无分文地被踢出我奶奶租了数十年的房子……”
皱巴巴的报纸被甩回报刊亭的台面,沙丝绒两手插回口袋。
“我回去了。如果你有任何赚钱的工作都可以联系我,我什么都能做好,只要钱够……算了,只要有钱就好。”
她转身离去,背影在阴影下显得有些落寞。
而就在这时,报刊亭老板开口了。
“等等,沙丝绒。你……过来看看这个。”
一只精巧的小木盒放在皱报纸上方,里头装着一张张画着火焰图纹的长纸片。
“今早有无数人来我这儿打探过乌卢鲁运动会,而一个小时前……小剪刀杰瑞给我拿来了这个。”
沙丝绒看着那一个木盒,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随后,她露出了惊讶的神色。